“我……我一直打不通你的电话。”陶源说,看向杨溪的眼睛,“跟我走吧。我们去吃炒河粉。”
杨溪怔怔地看着他,眼睛里的泪水越蓄越高。
原来,她想得也没错。
一个爱她的男人,确实终究会有勇气,向她奔来。
哪怕在最后一秒。
“别哭啊。”陶源说,“还是跟以前一样,肉丝都是你的。”
尾声
卡地亚的钻戒、卖房定金解约合同、五十万的转账凭证、斗牛犬香氛。
杨溪把东西放在了江酌的办公桌上,带上门,跟江海口腔里所有认识的人打了招呼,然后一个人离开了诊所。
这应该是她最后一次来了。
江酌不在,又去国外出差了。她跟他提前沟通过,按照说好的方式把东西都送还给他,不必再见面。
半个月之后,求婚宴上的风波给他们生活带来的影响终于慢慢平息了。
事情刚刚发生的时候,杨溪也真的有点儿不能接受,自己竟然会落到那么绝望的境地,成为一个在众目睽睽之下把爱她的人推下悬崖的刽子手。
但是,她总得对自己的人生负责——也不光是她自己的,还有江酌的。她很清楚,跟一个自己不爱的人步入婚姻,用实际行动伤害他一生一世,才是更更更坏的选择。
两害相权,只能选择短痛。
不过,也幸好,那个人是江酌。
当时,他情绪控制得很好,慢慢从地上站了起来。虽然眼睛里的泪快要绷不住了,却还是对她笑了笑,说,没关系,由你决定。
杨溪看着他,好半天都没有说出话来。
然后他又说,别怕。怕什么呢?你不管选谁,都会幸福的。
杨溪的泪腺一下子就崩溃了,走过来拥抱了一下他,在他耳边郑重地说了声对不起。
在众人的注目下,江酌也紧紧回抱了她。但只过了一会儿,就放她走了。
杨溪不太能形容当时拉着陶源一起离开时的心情。极致的快乐和痛苦交融在一起,让她几乎看不清前方的路,踉踉跄跄的,好几次都差一点儿要摔倒。陶源陪着她,一起走到一个鲜少有人经过的街角,坐在马路牙子上狠狠地哭了一场。
后来,杨溪取回了手机,看到了崔雪盈发来的消息。
她说江酌还好,镇定地叫餐厅撤掉了装饰,取消了后续的流程。还是坐下来跟宾客们一起吃了一会儿东西,喝了两杯酒道了一圈歉,收了一箩筐的安慰,然后独自离开了。他请来的人也都算是他的密友,应该不会有谁无聊到故意去拿这事做文章,戳他的痛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