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她抬起头看向他,乍然发现自己这段时间内心总是无法安坦的原因。
不想离开高昌,却因为江大哥的话而离开高昌;不想独行至长安,也因为顺从江大哥而收拾了行囊。母亲所教予的诗书道理,在真正该派上用场时,她却一点也未加以应用。在江大哥面前,她只是个顺从的女子。
为什么?
她睁着的澄澈双眸染上了几许黯然。女子的命运就该流转在男子的希望之中吗?那么她情愿自己一辈子是个男儿身。
“难言之隐?”他抬起官静蓉又低垂的脸庞,敏锐地察觉那带着悲怜的神情,让他无法置之不理。
官静蓉双手合握拉开他的手,有些发噱的笑意……她似乎总在推开他对她的碰触。抿着唇边的笑意,俯下身,在桌面上写着他要的答案及她想问的问题:
“家兄在长安”。
“女子该掌握自己的命运吗”。
“什么意思?莫非你已有订亲的姑娘?”屈解了官静蓉的意思,司马君集不是滋味地看着那二行字体。
官静蓉是个男子,自然会有心仪的姑娘,只是他无法不在意。
官静蓉眨了眨眼,对於他的激动有些不了解。这又惹怒他了吗?
“你不愿我谈这个问题”。她索性拿起笔在纸上写着。
虽不喜欢他横眉竖目的模样,但习惯了他的脾气後,倒也不是真的那么惊惶。只是……怕自己的伪穿被拆装罢了。
“我想了解的是你问这个问题的背後动机?”他向後一靠,倚着平榻上的玉枕,半卧地望着她。
她瞄了司马君集一眼,却於他半松驰的睨人视线下,悄悄地又红了颊。
“不生气?”官静蓉不自然地微扬起手中的纸。
“说吧。”
“我想在女子之中,朱秋云及营妓里的姑娘是敢於争取的一群吧。即使她们是靠着自己的美丽去达到目的,但她们的下场呢?
以美色侍人,能有几时?但若无美貌,而以才德服人,那恐怕一生都只能落得贤良二字,而孤寡一生。
女子,该有自己的主张吗?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呢?总是要走完这一生的”。
官静蓉在纸上挥洒着自己的意见,从未与人有这类的交谈,因比拿着紫毫笔的手有些颤抖。
江大哥从不曾听过她的意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