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去了。”司马君集突然说道,内心浮起不安的感觉,搂得她更紧、更紧。
他可以不计较一切,只要她这么温柔地待在他的身边。
“我一定得去。”忘了李仲麾还在一旁,她把脸埋进他的胸前,培养着勇气。
“什么原因让你非去不可。”
她僵住了身子,咬着唇诉说着薄弱的理由:“我只是想一个人出去走走,没别的事。”
真有如此难以开口?司马君集将她抱移到一臂之远,望着她所有难舍的挣扎。
“我送你到东市,还有……”司马君集抚住她的唇,不让她开口:“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照顾好自己。”
他知道了吗?否则那句“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照顾好自己”是什么意思呢?
官静蓉拉住毛裘,心力交阵地拖着步伐前进。打从踏下马车的那一刻起就没展开过的眉心,更揪结了几分。
覆纱的帽沿下是她红肿的双眼及无尽的离愁别绪。她抬起头,寻找着那家名叫“满福楼”的客栈。
不敢在司马君集面前表现异常,怕被他看出它的心神不宁与依依不舍。於是,只能挥挥手,含着硬扯出的微笑,目送马车中的他离去。眼泪,只敢在马车彻底消去的烟尘中,偷偷地淌下来;几次想出口的呼唤却总是卡在喉间。
说出口又如何,让那二个人决战吗?
她抱住自己发寒的身子,拖着步伐慢慢地前进。对於即将来临死亡,她是害怕的。
她害怕孤零零的一人,无奈命中注定。
她安慰自己,却是无法抹消心头的恐惧及身体不由自主的战栗。
死亡,会很痛苦吗?父母亲双双死於高烧中的情境拂过心头。她停住无力前进的步伐,呼吸着冬日薄淡的冷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