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房空间狭小,我们根据姐姐的提示终于找到镜框所在的货架。在我的坚持下,他帮我扶着椅子,我站上去取货,几经周折拿了下来。
“戴上看看?”
他慢条斯理地拆开包装,拿出镜框,我才注意到沈让的手真是难得的漂亮。这双漂亮的手,以赏心悦目的动作将那副我精挑细选的镜框架在鼻梁上。
他的鼻梁很高,应该很上相。
我走过去,想帮他再调整一下。
库房里的某盏灯有点接触不良,忽然熄灭了。
环境暗下来,只有我俩的库房里,氛围变得暧昧。
“一会儿多给你拍几张照。”我频频点头,表示满意。
“为什么叫我弟弟?”他却答非所问。
“不要这么介意嘛,乖了乖了。”看他认真的样子,我趁机摸了摸他的头。
就在这时,我听到爸爸的声音。
“哎你看,这是我爸爸。”我从仓库门的窗户看过去,顺带拍了拍沈让。
然而下一秒,我就听到陌生女人和爸爸说话的声音,他们打情骂俏,如胶似漆。
四周忽然很安静,静到我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此时此刻,我发现我竟然最怕的是沈让问我:“那是不是你妈妈?”
好在他没有问,他什么也没有问。
爸爸终于走了。
我也叫上沈让,走了出去。
坐在地铁上,我木木地看着对面的无聊广告。
“你哭了?”沈让问。
“我没事。”我装作云淡风轻。
他忽然伸手过来,我没有躲开,沈让的指端沾了我的眼泪。
耳边传来一声轻笑:“怎么会没事呢?”
“那个女人不是你妈妈,对吧?”
等我回过神来,只感觉手掌有些发麻。
#02
我被他拖了一路,连连叫苦。
他不会是想找我报复吧?
当时的沈让只是冷冷地看着我,嘴角挂着讥诮的笑——仿佛他得到了满足。从那天之后,我就再也没和他有任何联系,直到今天。
我放弃挣扎:“没回你消息只是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就可以随便打人吗。”
这人果然在记仇,其实我也很惊讶于自己的暴力行为。
“你说话也很过分……好痛哦!”我努力抽回手。
沈让松开我的手,审视着他在我手腕上的留下的红痕。
他的目光直视我,忽然将我抱紧。
”你宁愿找那些莫名其妙的人也不理我?“
他眼中充满激烈的情绪,像是某种占有欲。
“你跟他们干什么?”
“不就牵手拥抱亲吻——”
“那你为什么不找我?”他说着,将吻落下来,“做生不如做熟,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