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殊这下察觉到他真不高兴了,只是因为什么原因,实在难想明白。
难道是因为刚刚林放出力多,而他只顾着舒服,让林放心里不平衡了?
毕竟出了苦力,余殊看着都替林放累,闹点小脾气也正常。
他挪了挪身子,往林放那儿靠了点,从背后抱住他。
“累着了?”余殊想着法哄林放,“要不下次换我来?”
林放:“……”
得到这个答案,林放心里其实没多大意外。他早早就知道在大梁时,余殊与他结亲只是为求自保,来日争皇位也有岭南的助力,并无什么情分。
可亲口听他说,是在婚礼上那次亲吻才确定心意,还是抑制不住地有些难过。原本胡乱想过余殊会不会早就开了窍,真的是他异想天开了。
余殊也不知自己哪句话说得不对,林放也不理他,只皱着眉,眼里情绪低落,按着他吻了好一会儿。
待他喘着气告饶,才暂时被放过一马。
余殊揉了揉发肿的嘴唇,一脸的怨念在对上林放的目光时,默默收了回去。
林放可真好看。
亲他的时候好看。
汗淋淋的样子更好看。
闹也闹够了,两人躺在一块儿,天边已呈现出鱼肚白,估摸着不用多久,就该亮堂了。
余殊手指与林放交握着,看着他问:“咱俩这样,算是在一起了不?”
林放已从余殊最近才喜欢上他的低落情绪中走了出来,反问:“你还赖账吗?”
余殊被他难得凶巴巴的语气给逗笑了,戳了戳林放的脸颊,说:“我怕某人心不甘情不愿。”
话音未落,林放眸色一沉,坐起了身。
余殊心也跟着悬了,警惕地坐起来问:“你干嘛?”
不多时,林放将拍卖会上买下的木盒拿了过来。
他坐回到床上,打开盒子,里面两瓣玉佩躺着。
等林放将其中一枚拿出来,余殊这才发现,两瓣玉佩上各自系了一枚红绳。
余殊从前看到此物心里只剩醋意,没想过竟是先父遗物,顿时有些伤感。
“抱歉,我上岸时不小心磕碰着了,没能留一块完整的。”余殊低着头,眼中难掩自责。
“这样也好。”
林放将其中一枚竖到余殊眼前,示意他伸手来接,“此物传了千年,你我二人各执一半,也算是只此一心了。”
闻言,余殊懵懵的抬起头来。
他坐在房间靠里的位置,此刻周身还是一片昏暗,唯有双眸清澈明亮。红肿着有些嘟嘟的嘴唇不自觉地张开,露出白白的牙齿。
林放笑着叹了口气,有点无奈怎么每当这时候,余殊平时的机灵劲儿都没了。
他牵住余殊,准备个直白的说法。
“殊殊。”
尽管已经被这么叫了许久,每次听林放念这两个叠字的时候,他心里都会下意识的紧张一阵,不自觉地有些害臊。
皇家亲情淡薄,上辈子还没人这么叫过他,余家祖母是长辈,打小看原主长在自己身边的,待余殊也亲近,自是没有违和感。
从前林放这么叫也就算了,后来知他是庭雁就觉得别扭,更别提方才做那档子事的时候一遍遍唤他。
啊啊啊啊抱头撞墙.jpg
“哎?”
余殊把奇奇怪怪的画面从脑袋里移走,看向林放。
“再嫁给我一次好不好?”
余殊:“……”
满脑子的旖旎幻想瞬间被打回现实。
“滚蛋,是我娶你!”
林放任由他抢过玉佩,再装作郑重其事地交到自己手中,也不出声阻止,只笑着看他自导自演了一阵。
折腾了一整晚,这会儿都有了困意。
余殊张开双臂示意林放可以靠在他怀里睡一会儿,结果反被林放圈住了。
错开常规作息,两人相拥着睡到傍晚,酒店里的人来人往、街道上的车水马龙、天地间的沧海桑田,仿若都不值一提。
*
年后,Fairyland成员各自奔赴在新的通告单上,《落日》剧组也重新开工。
余殊在兖城买了些当地特色的小礼物带回去送给剧组工作人员,不少人都来向他道贺《山河犹记》中的出彩表现,甚至还有跟他要签名要送给家里亲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