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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2 / 2)

方停归边招呼服务生打包边买单,什么都没吃的两人拎着食盒直奔停车场。

赶到琴行,钟修诚满脸带伤坐在办公室,见到方停归抬头看了看,又低下头坐在原地。

沈向瑜很快了解原委,他跟一个带班教成年钢琴的老师打起来了,起因很简单,那老师今晚上完课要去陪女朋友,让钟修诚开琴行车送他一程,大概语气不好,用了命令式语气,钟修诚年轻气盛当场怼了回去,问他摆什么谱,两人就这么吵了起来,越吵越激烈,最后直接动上手了。

被打的老师见到沈向瑜,推开办公室门,不顾其他人阻拦嚷着:“沈老师你可来了,你看看给我打得什么样!要不是看在你的份上,我早揍得他妈都不认识了!”

钟修诚从椅子上站起来指着老师:“你他妈嚷什么?再嚷一个?刚才没打够是吧!”

“怎么了,你本来就是个来打杂的,叫你开车送是给你面子,你算什么东西,修琴不会上课不会,全是看在沈老师的面子上你才能在这里工作,得意什么!”

弩拔剑张,战火一触即发,众人再次将两人拉开,沈向瑜关好办公室门:“多大点事,没必要,明天请你们吃饭,什么事都没有!”

钟修诚涨红了脸,将战火转移到沈向瑜身上,怒气冲冲对他撒火:“谁让你多管闲事,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不就是份工作,老子还不想伺候了,什么破公司,是个两条腿能直立的人都能把自己当个人物,领着五千月薪把自己当人上人了,还有你沈向瑜,能不能不要到处跟人说我是托了你的关系进公司的,你不就是想彰显你的大度你的善良你的助人为乐吗?我告诉你,我早看你不爽了!”

“钟修诚!”方停归将他按回座位上,严厉道:“今天的事你跟那位老师都有错,一码归一码,你冲向瑜发火就是你的不是,跟向瑜道歉。”

“我凭什么跟他道歉!我早看不惯他那幅自以为对别人很好的圣人样子了!”

沈向瑜处在极度震惊和心寒的情绪中久久未成回神,“我没那个意思。”

方停归很少生气,这会儿气得恨不得上手揍钟修诚,他强忍着,说:“给向瑜道歉。”

盛怒之下的钟修诚口无遮拦,全无忌惮,继续说:“我向他道歉?他一个小偷我凭什么向他道歉,也只有你被他哄得团团转!”

“你说什么?”沈向瑜声音不高,问他:“谁是小偷?”

“你,就是你,我说的就是你,沈向瑜,你是个小偷,你偷了属于另一个人的功劳,你少装了,你多厉害了,面对夏岁安都能泰然自若,你对方停归的前男友都能笑得出来,你还怕我说什么,你就是个后来居上,享受前人栽树而后心安理得乘凉的小偷!”

这一年圣诞节,跟往前没什么区别,照常上班,照常给公司小女生们送了糖果。

又好像有区别,方停归腾出了晚上时间陪他吃饭,他们一起过了圣诞节,他从另一个人口中得知了他男朋友前男友的名字,夏岁安。

他被迫知道了他是那个享受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的人。

以后再也不想过圣诞节了,沈向瑜想。

作者有话说:

谢谢投喂海星的宝们!

第18章 “向阳的向,怀瑾握瑜的瑜”

方停归推了钟修诚一把,将他怼到墙边,厉色道:“向瑜他不是小偷,他从来不是,他什么都没做,你必须向他道歉!还有,我跟他之间的事不需要指手画脚!”

后面他们说了什么沈向瑜全都没听清,钟修诚向他道歉他也只是木讷的点头,他在想一个人,夏岁安。

是他在季先生家见过的那个温润如玉的男人吗?是那个会画画第二颗衬衫纽扣是水晶扣的男人吗?

他没吵没闹,凭什么吵凭什么闹,这年头有个前男友多正常的一件事。

总不能要求别人在没认识自己之前守身如玉的等着自己出现吧,有些人注定比自己出现的早。

回家途中方停归开车,一路偷瞄沈向瑜,沈向瑜平静地提醒他注意看车,后座钟修诚倒是很安静,上车后一声不吭。

晚餐三个人都没吃,沈向瑜提醒方停归把先前打包的几道菜拎回家,又去小超市买了把青菜,老板快要收摊了,送了他个气球,跟他说了圣诞快乐。

沈向瑜拿着气球快进大堂前松开手,气球缓缓升向天空,越飘越远。

电梯里一直没说话的钟修诚开口:“我会搬出去。”

沈向瑜没吭声,都无所谓了,方停归也只是应了声“嗯”。

饭煮好都快十点了,沈向瑜吃了两大碗,起身添第三碗时被方停归拦住:“别吃了,吃多胃要难受。”

沈向瑜听话的放下碗,说:“那你收拾,我去洗澡。”

洗澡时他将水开到最大,趴在马桶旁吐得一塌糊涂,借着水声掩盖呕吐声,吐完他坐在瘫在地上久久没能爬起身。

钟修诚今晚没开电视,家里很安静,沈向瑜擦着头发走过去打开电视,广告全是圣诞主题曲,沈向瑜又想吐,跑进洗手间呕了两声,嗓子火辣辣的痛,想抽烟,在家找了一圈,一支烟影都没有。

趁着方停归洗澡的间隙,他飞快在某租房APP上浏览租房信息,裂痕已在,想继续揣着明白装糊涂的过下怕是也难。

睡前他缠着方停归,勾着他脖子诉求:“方老师,我想做。”

方停归没说话,抱着他狠狠吻他,两具躯体抵死纠缠,刚分开又被拉回去,你来我往,谁也不肯先松开,他们不知疲惫,他们把对方当成唯一的稻草。

这晚的方停归比从前每一晚都要用力,不管不顾,他们全程无交流,像撕咬,又像是舔抵疗伤,谁也没提关于“前男友”或是“夏岁安”相关字眼,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做完沈向瑜真的感觉浑身最后一丝力气都耗尽了,几近虚脱地闭上眼,明明困的很,大脑突突的痛,可偏偏越躺越精神。

他知道方停归没睡,他帮他清洗,帮他上药,轻轻在他额角落下一个吻,温柔地将他搂进怀里,紧接着一声叹息落在沈向瑜耳畔。

沈向瑜全程装睡,靠在方停归胸前听着他的心跳声,他心跳很快,快到沈向瑜想起初次见方停归时的心跳声,比方停归此刻更为据烈。

大一那年,沈向瑜十九岁,那时的他满头卷发,隔几天换一次颜色,穿着最新潮的衣服,怎么吸眼球怎么来。

凭着会一手好乐器,大一下学期跟杨辞、梁浜、郑亦星、柯白、吴宏俊、尚如珊几个组了个七人乐队,加上相貌出众,在校内小有名气,沈向瑜那会儿跟家里关系正处于箭拔弩张形势中,他瞒着父母选了艺术学院,要强了一辈子的父母一个是村长,一个是妇联主任,一心想着儿子能出人投地,不说混个铁饭碗当个官,至少得有份拿得出手的履历找个安稳工作,一听说他报选了艺术系还搞了个乐队,父母大骂他不务正业,偏生他那会儿处于严重逆反期,越是不让他做什么越要做。

大一整个儿是混过去的,大二那年,杨辞恋上隔壁美术系学姐何敏,杨辞本人,对待兄弟一套一套的,对着喜欢的女孩子怂得步子都挪不开,用沈向瑜话说,等到挪动步子追上去,学姐早走没影儿了。

为了兄弟幸福,沈向瑜轻松混入美术系,打听到学姐每周五下午会去美术楼三楼听课,沈向瑜把消息告诉杨辞,让他周五跟到美术课去。

梁浜当场泼冷水:“周五选修课不是你们想上就能上的,一课难求,有同学私下倒卖选修课,都炒到六百块了。”

沈向瑜好奇:“什么课这么抢手,这歪风邪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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