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娆听到,红裙女子在问对面的男子,声音嘶哑,“你真的要走吗?就算我求你,你也不能留下吗?”
男人没有说话,只负在身后的手紧握成拳,青筋股股。
她缓缓一笑,眼圈却发了红,“我有了身孕,已经快足月。”
男人的手已是在发抖,终究还是出了声。
声线却冷漠,让人听不出情绪,只有两个字,“抱歉。”
她的泪便落了下来,唇角却勾出了笑,说不出是自怜还是自鄙,只低低呢喃,“是啊,我早该知道的,毕竟像我这样的怪物,怎么能奢求更多……”
她闭上眼,好久,直到眼泪不再落了,她似乎终于想明白了。
她深吸气,神色恢复寻常,只声音比刚才还要低哑,“今日一别,应再无相见之期,祝君,万事顺遂,得偿所愿。”
说完,她转身,再无片刻停留。
似乎怕再留一刻,再多看一眼,就会恨上。
而男人始终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从头到尾也未言一字。
他背对着苏娆,苏娆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也不明白他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不追上去?
可她感觉得到他周身透出的苍凉。
他并没有表现出的这样冷漠。
相反,他同样,很绝望。
那女子不知道已经离开了多久,而他就这样站着,安安静静的,仿佛已经站成了一块石头。
苏娆也静静的看着他,没有上前,同样没有说话。
春风拂过,满树梨花飞舞。
花瓣落在他的发顶,肩头。
苏娆眨了眨眼,眼底酸疼。
不过转瞬之间,他已白了满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