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她也一直在想，上辈子秦玦对她忽然那么冷淡，到底是为什么，真的是因为被她伤到了吗？
想到这些，她自然怕，怕秦玦会像幻境中那人丢下宫灵一样，怕他会像上辈子一样，丢下她。
然而她也知道，就算幻境中那个人做出那样的事，看似淡然，实际上也是痛彻心扉的。
否则，怎会一瞬间白了头？
抿抿唇角，她的语气都变得委屈，“二叔，你有什么事难道不能跟我说吗，只要你说，我都能理解的。”
她相信，就算五千年前那两人真的是他和她，可现在的他们和那时候是不一样的。
至少现在的她，是不管发生什么都愿意相信他的。
只是他始终还是沉默，所以她又低低补充一句，“你说过，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会再丢下我的。秦玦，你要食言吗？”
话落，她终于察觉到自己抓着的手臂略有些僵硬。
他果然不是毫无波动的。
安静好久，他终于开口，声音略微沙哑，“如果，我不再是我呢？”
苏娆皱眉，“什么意思？”
秦玦又沉默了，也没有回头，他好像不知道该怎么跟苏娆解释，又好像是在挣扎。
灵的声音适时钻进苏娆耳朵里，把自己看到的那些跟她说了。
苏娆手一紧，声音都颤了些，“二叔，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她紧紧抓着他的手臂，手也在颤，“秦玦，你别骗我！”
她愿意无条件信任他，自然希望他也可以。
她不想五千年的事，再重蹈覆辙。
那不正是顺了媚的意吗？
秦玦喉咙滚动几下，狠狠闭了闭眼。
在她面前伪装得再好，却到底瞒不过她，当然，也瞒不过他自己的心。
他不想让她看见那样肮脏的自己，也不想再伤害到她，不想她再因他而死。
可她偏偏，不愿意放过他。
他似乎再也忍不住，忽然转身将苏娆紧紧抱进怀里。
一上一下的位置，正好让他的下巴抵在她的肩头。
他叫她，声音更哑，“宝宝。”
亲密的称呼，亲密的语气，反倒让人更委屈。
苏娆睫毛颤了颤，眼圈都红了。
她抬手环过他的腰身，“二叔，你到底怎么了，你告诉我，我们一起想办法好不好？你别这样，你这样，我会害怕。”
秦玦低叹，将她朝怀里更揉紧两分，“是我的错。”
停顿片刻，他终于开口，语气是他没有过的迟疑，“宝宝，如果我变了，变得不是我了。或者，我做了什么伤害你的事……”
后面的宫少卿听着眉心更紧，苏娆却不等他说完就打断了他，从他怀里抬眸，“不管你变成什么样，你都是你，怎么就不是你了呢？”
“再说你伤害我的事，有没有伤害是我说了算，不是你。你得先告诉我，你做了什么，我才能确定你有没有伤害我，要不要原谅你。”
见他又不说话了，苏娆从他肩膀朝楼梯下看了看，这里并看不到什么。
她只能又问，“下面到底怎么了，爷爷呢，媚呢？”
“爷爷没事，至于那个女人……”
说到她，秦玦眼神变了变，忽然问苏娆，“你想让她死，还是让她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