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卓廷总是这样,让他习惯,却又在他习惯以后消失。
想到上一次,在那人搬走后的几天里他都辗转难眠。他不禁叹着气,又喝了一口伏特加。
这种浓烈的酒不是他喜欢的口感,却是郑卓廷喜欢的。他不过喝了几口就烧心得喝不下了,也不知道那个人是怎么喜欢上这种刺激的味道的。
他放下酒杯,把羽绒服的拉链拉上,想到躺椅上去躺一会儿,门铃在这时响了。
他走过去开门,外面站着酒店的服务生,手里拿着一支玻璃纸包装的黑玫瑰。一看到他就露出礼貌的笑容,将黑玫瑰和一张卡片递给他,并祝他晚安。
陆泓溪接过来,还没来得及问是怎么回事,服务生就转身离开了。他只好关上门,打开卡片一看,上面是几行中文。
【把这支玫瑰插进茶几上的玻璃花瓶里,放到我那一侧的床头柜上。睡不着的话就抬头看看它,当做我在陪你。
——卓廷。】
视线停在了落款的名字上,盯了许久后,他才去看这支黑玫瑰。
是他最喜欢的品种。花瓣上有细微的金色粉末,不喧宾夺主却又迷人。透明玻璃纸底部扎着黑蕾丝绸带,整体看过去低调又不失优雅。
没想到那人会做这种事。他情不自禁地笑了,闻了闻玫瑰的香气,又去看这张卡片。
上面的字是手写的,不过不是郑卓廷的笔迹。能在悉尼找到手写中文贺卡的花店不难,难的是郑卓廷现在在飞机上,所以那人应该在登机之前就安排好的吧。
陆泓溪回到客厅的茶几前,拿起那个住进来后就没用过的玻璃花瓶,到洗手池边洗干净,倒了点水,再把这支黑玫瑰拆开来插进瓶里,放到郑卓廷那一侧的床头柜上。
他拿出手机,拍了一张发给郑卓廷。然后盯着这支黑玫瑰看了片刻,又拿起来放到自己那一侧的床头柜上。
比起放在郑卓廷那边,自己这一侧的距离更近些。他脱掉长羽绒服,露出了洗完澡时穿的浴袍。本想直接躺进被子里的,又想到今晚郑卓廷不在了,他没必要再那么拘束,于是脱掉浴袍。
躺好后,看着床头柜上的黑玫瑰,他又记起了郑卓廷的脸。放在被子里的手从胸口往下滑,在腰间轻轻抚摸着,就像郑卓廷在抱着他睡觉一样。直到那种感觉又苏醒过来,他抑制不住,躲进被子里放纵了自己。
攀上云端的时候,他叫出了郑卓廷的名字。那一刻他自己都惊到了,但如海浪般扑过来的本能却再也没办法压住理智。
原以为郑卓廷送了一支玫瑰就会结束,没想到第二天晚上他又收到花。这次是两支,和昨晚一样的品种,一样的包装和字迹,唯有内容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