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还一度在医院传成了佳话,同事们都打趣他们,上阵夫妻兵。
可自从四个月前,她检查出肝癌晚期之后,便申请从一线手术台调离了出来,去了普通门诊。
她担心,自己会因身体状况耽误范铭宇。
可也就那个时候,她逐渐发现了范铭宇的不对劲。到后来,早出晚归。再后来,十天半月。
人民医院,主任的办公室内,江歆依递上了离职书。
“小江,你要辞职?”张主任诧异。
“嗯。”
“为什么?你爱人不是也在医院上班吗?夫妻俩在一个单位,多好!为什么突然要辞职呢?是不是最近太累了,人都瘦了一圈了,脸色也不太好看!小江,你没有哪里不舒服吧?”
张主任是一位年近五十的阿姨,平时对待小组内年轻的医生护士们,就像是母亲对待女儿一般,和蔼可亲。
面对她的关心,江歆依鼻子猛然一酸。
连外人都能看出来她的不同,但是范铭宇却仿佛跟瞎了一样。
或许他的眼没瞎,只是对自己的心瞎了!
“张主任,谢谢你。”几番哽咽,她这才压下心中情绪,“我就是不想在医院上班了,每天都是消毒水的味道,枯燥乏味。以前读高中的时候,我的理想是做一名画家。我想趁着还不算老,为自己活一回。”
江歆依终究是撒了个谎,没有说出实情。
“你想好了?”张主任问。
“嗯!”江歆依点头,“想好了!你批准盖章吧!张主任,以后要是还有机会,我会回来看你的!”
她面带微笑,如沐春风,心中却一片冰凉。
她知道,没有以后了!
从门诊科室出来,江歆依电话响了,是范铭宇的助理小何打来的。
“喂,依依姐,你今天来医院了吗?”小何礼貌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出来。
“来了。有什么事吗?”江歆依问。
“是这样的,范主任中午给了我一份文件,嘱咐我一定要交给你。”
文件?
一时间,江歆依想不出他要给自己什么文件!
“我在门诊,你过来吧!”
挂掉电话,她坐在休息区等着小何。
不到几分钟,小何就从电梯里走理整家獨費付βγ
了过来,江歆依一眼就看到了他。
她挥手,“小何!”
“依依姐!”小何笑着走了过来,把文件袋递到她手中,“范主任临时出差,你上午没过来,他没法亲自交给你。”
“他去Y市了?”江歆依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