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寒冬腊月,窗内温暖如春。
时南恍惚着看着那一片白, 手抚上宋林笙汗津津的背,又小声的喊他:“小哥哥。”
宋林笙的动作一滞,然后更加迅猛的动作起来。
时南被折腾的去了半条命,趴在床上喘着粗气骂了句:“你是赶时间吗?”
宋林笙躺在他身侧,撩了一下他的湿发, 笑了一下:“是呢。”
时南手机响了一下,屏幕亮了, 宋林笙瞥了一眼,五点五十八。
时南也看到了时间,脸上表情有些凝滞。
他翻身坐起来, 说:“我去喝点儿水。”
还未等他下床,宋林笙长臂一伸搂住了他的腰让他躺下, 然后用力抱紧了他。
六点,像是一个巫婆的魔咒, 在短短的十多分钟内, 把伤疤重新揭开,用匕首一遍一遍描摹,还问着:疼吗?疼就对了。
两人都没穿衣服, 肌肤相贴,时南能感受到宋林笙身上肌肉的绷紧。
时南任由宋林笙紧紧抱着他,耳边是宋林笙压抑不住的痛苦□□。
时南有些茫然的看着天花板, 让宋林笙如此痛苦想要逃离的就是那夜发生的事情吧,他的妈妈不止杀了他的爸爸,还想要杀了他。
时南觉得肩上一疼, 是宋林笙咬住了他的肩膀。
时南在他怀里艰难的侧身,用力抱紧他,手在他背上抚着:“不怕,不怕……”
时南知道安抚是徒劳的,所以更加觉得压抑,那样的童年经历要如何才能治愈?
时南叹了口气,在宋林笙布满冷汗的额头上印下一吻。
这个房间刚才有多旖旎,现在就有多冰冷。
若真是这种童年阴影,时南都不知道该如何对梅清仪开口。
如此血淋淋的伤口一次一次又一次的被打开,正常人真的能够接受吗?
……
宋林笙松开咬着时南肩膀的唇,因为太用力,牙印上带了血迹。
宋林笙皱了一下眉:“你不疼吗?”
“啊?”时南尚未从自己的思绪中走出,顺手摸着宋林笙的头,“不疼。”
过了好一会儿,宋林笙幽幽道:“时南,刚才你俩在做什么?”
两个没穿衣服紧紧搂抱在一起的的人,床单皱皱巴巴有可疑的痕迹,卧室内还弥漫着尚未散去的旖旎味道,傻子都知道刚才这里发生了什么。
时南恍然回神,撞上了宋林笙清醒的眼睛。
啊,换了。
两人四目相对,时南下意识往后退了一下,两人紧贴着的身体也随即分开。
宋林笙一把将他搂回来,贴着他的唇:“嗯?刚才做什么了?”
时南眨了眨眼睛,突然将他用力推开,然后翻身坐到了他腿上,俯身,双手将他额上的头发往后扒拉了一把,目光灼灼看着他:“你不会不行了吧?”
宋林笙不由挑了一下眉,接着时南觉得一阵天翻地覆,自己再次躺在了床上,接下来冰冷退去,旖旎再次弥漫了这个房间。
*
两人下楼吃饭时已经七点半,在这期间,没有人打电话叫他们吃饭,因为顾书为做了一个很复杂的菜,叫佛跳墙。
他准备了半下午的食材,好不容易炖上,就在马上要成功时,瓦罐碎了。
时南看着瓷碗中被拯救出来的残余,对顾书为竖了个大拇指:“爸,您真是个人才。”
顾书为涨红了脸,半天吐出两个字来:“过奖。”
时南坐在椅子上时不时就动动屁股,宋林笙的手悄悄伸过去在他腰上用力揉捏了几下,时南桌下的脚狠狠踩了他一下,畜生啊。
吃过晚饭,宋林笙去洗碗,丁雨扯着时南来到了阳台,小声说:“有件事儿要告诉你。”其实这事儿下午宋林笙不在时就应该跟时南说,但因为时南哭了一鼻子,就把这事儿给忘了。
“什么事儿?”时南笑道,“你跟我爸想要二胎?我举双手赞同。”
“胡说什么呢。”丁雨打了他一巴掌,然后正了脸色,“你爸这次回去见到了一个人。”
时南本来还想开个玩笑的,但看丁雨严肃的表情,又咽了回去,等着她的下文。
“公司里来了个保洁,你爸看着眼熟,上去聊了几句,那人叫徐兰。”
“哦。”时南应了一声,不知道一个叫徐兰的保洁跟他有什么关系。
“那是林笙的妈妈。”
“什么?”时南一嗓子喊了出来,声音都劈了叉,他猛地往客厅内看了一眼,然后转过头压低声音道,“他妈不是已经死了吗?当年的火灾……”
“是,当年我们确实都以为她死了,但她没死。”丁雨也觉得自己这么说有点儿矛盾,想了想,“这事儿吧你爸也是这两天才找人弄明白,当年那场火灾找出了两个人,也确实是林笙的爸妈,救护车拉走以后,没几天就传闻说两人都死了,当时警察过来盘查两人之间的夫妻感情如何,再后来就是说是他妈把他爸给杀了,大家一想也觉得合情合理,毕竟他爸天天虐待他妈,大家都不觉得这事儿有什么不合理的。”
“我和你爸着急找你,很多事情了解的也不是很清楚,当时好像还有报纸报道了这件事情,所以一直以来大家都觉得两个人都死了,前几天你爸找人问了才知道,原来当时在另一个村,还有一起丈夫把妻子给杀了的案子,两个案子发生相差不到三天,一个小地方,三天之内发生了两起夫妻之间相互杀害的命案,上面便封锁了消息,不准向外界透漏,所以很多都是谣传,也没人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后来我和你爸为了找你离开了那个地方,其他的事情也就知道的不多了。”
“你爸看到她也很惊讶,后来才知道当时她是被烟呛晕了过去,后来被抢救过来,然后做了牢,因为是家暴,她自己认罪态度好,判了十几年,前年才出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