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方长卿晦暗的眼神转到她锁骨上小?小?的淡红,眼底泛起了一抹阴鸷之色。
要不是为了让陈念慈跟越修齐彻底闹掰,他?也不会使出这个计谋,竟不曾想还让越修齐占了便?宜。
人都?走后,房间?恢复安静,陈念慈看着方长卿,心中有些发怯,如果这件事不是越修齐做的,那么很有可能是他?。 可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就是为了让她和越修齐闹破?
清风从窗外涌进,陈念慈压下脑海所想,等身上的力量回来,她才轻声说?:“今天可是核实花名册的日子,我得立即出去。”
方长卿压住她掀开被子的手,眸色稍沉,正眸凝视着她,漫不经心道:“不用了,我会派人处理好的,明日你再去映月院即可。”
顿了半响,他?又道:“今日之事,你确信是他?所做?”
陈念慈眉间?一跳,顶着他?灼灼的目光,压下慌乱道:“嗯,不是他?还能是谁,先前?他?帮过?我,我原以?为他?是个好人,殊不知竟使出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嗯,以?后离他?远点便?好。”方长卿不咸不淡的说?出这句话。
应竹匆忙追出去,原以?为主子要到哪去,没想到才出院子没多久就看见立于莲潭边上的越修齐。 他?轻喘了几口气,张了张嘴:“主子,你......”
越修齐打断他?,道:“应竹,你也觉得此?事是我做的?”
这话听得应竹心一沉,主子向来不屑于说?话。 虽说?刚开始看到他?吻陈念慈的时候,应竹是以?为迷药是主子下的。
但从现在看来,这药绝对不可能是他?所下,必定是被人陷害了。
要说?谁有这个能力和动机,应竹只想到一人,那便?是方长卿,可他?都?能想到是他?,陈念慈怎么会想不到。
应竹知道陈念慈不是寻常人,很聪明,不可能没想到这一层。
那么只剩下一种?可能,那便?是她即使知道也选择了偏袒方长卿。
难道就是为了顺着方长卿的意?跟自?己?主子彻底撇清关系?应竹摇了摇头,这对自?家主子实在是太残忍了。
当初越修齐是有把生米煮成熟饭这个想法,但最后还是放弃了,如今这波操作,愣是把他?的心都?弄寒了。
“嗯?”越修齐转头看着失神的应竹,疑惑的再次发声。
此?时应竹才看清主子的神色,出乎意?料的没有半点伤感、冷冷的,冷得不像以?前?的主子。
莫名的,他?心头一悸,总感觉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 回过?神来,应竹忙回道:“应竹相信此?事与主子无关。”
闻言,越修齐轻轻地一笑,只不过?面容依旧冷淡,像是镶上了一层薄薄的寒霜,没有再说?话,眼神也越发的没有感情。
陈念慈睡了一晚,此?刻迷.药的药效慢慢地褪去,她倚靠在方长卿的胸前?,很乖顺,跟小?白兔一般。
其实,不是她主动靠在他?身上的,而是对方强行将她压向他?,可她又找不到理由拒绝,只好一动不动。
方长卿伸出长指,将一束长发玩弄于指间?,他?很想拆开这个女人的虚假面具,质问她,为何要一次次的欺骗他?。
每一世?都?是她主动来招惹他?的,主动跟他?告白,主动追求于他?。
没有一句话是真的,说?什么喜欢他?,全部都?是假的,方长卿明白,但还是自?愿沉浸下去。 即使是假的又如何,他?也能让它变成真的。
要是实在不行的话,方长卿也有其他?法子,让陈念慈永远留在自?己?身边,那个法子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用的,因为.......
脑海里浮现使用那个法子后的场景,方长卿脸上略过?病态的执着。
可当务之急就是找出他?们纠缠三世?的原因,这才是根本。
陈念慈感觉自?己?的亵衣都?被汗浸湿了,她推了推方长卿,声音有些无力:“我很热,你能放开我吗?”
方长卿眸色微敛,松开手,“嗯,你饿了吗?我叫丫鬟去后厨拿些吃的吧。”
陈念慈微顿,迟疑道:“你叫丫鬟?那别人岂不是知道你我早就认识?”
他?抿唇淡笑,没有回答,指腹在娇嫩的掌肉捏了捏,柔软的触感传入身体里。
他?想要得更多,于是俯身用唇瓣吻住她的红唇。
那种?浑身发痒的感觉又涌上来,犹如血液中挤满了无数只蚂蚁,它们不停的在走动。
每一下都?能引起他?的躁动,不可压制的躁动。 吻着吻着,忽然的,他?想张口咬破她的唇珠。 他?对血液有股莫名的着迷,不,应该是只对陈念慈的血液着迷。
陈念慈掀开眼眸,看着方长卿近在咫尺的容颜。 忽觉唇瓣一痛,当她以?为对方又要咬破自?己?的嘴唇时,他?松开了牙齿,转移阵地。
良久,方长卿才松开陈念慈,这时她的气息很不平,小?嘴微张,经过?蹂/躏的唇瓣偏红肿,反观他?则一脸平静。
莫词找不到陈念慈,只能干着急的站在府门前?,希望能碰见她回来。
中午,映月院的核实花名册的时间?都?过?了,莫词还是没看见陈念慈,心生惋惜之余,抬眸就看见了缓缓走来的方长卿。
她心中一动,连忙迎上去:“表哥,你什么时候来的?”
方长卿淡淡的扫了莫词一眼,“早上之时,现在回去。”
莫词点头,又道:“那你见到齐姑娘吗?她出去了,现在都?还没回来,核实花名册的时间?都?过?了,这可怎么办。”
方长卿眸色依旧微凉,面对对方的亲近和担心,他?没有丝毫的感动,“她已?经去报道了,只不过?你没看见而已?。”
“......”莫词听了他?的话,怔在原地,她直愣愣地看着方长卿离开。
好不容易才将他?这句话消化掉,去报道了?这可能吗?她明明当时候没看见陈念慈啊,难道真的是看走眼了?
既然如此?,莫词也不再揪住这件事不放,转身朝莫老太太的院子走去。
古代的女子没什么事干,莫词除了呆在闺房里弄些刺绣,便?无事可做了,为了打发时间?还可以?去看书。
但要是穷苦人家的女儿,就要早早出来干农活,或者被家里人卖给人家当媳妇,好拿钱回家。
莫词受过?一段时间?的教育,那位夫子是别国来的,思想较为开发,也教给她很多东西?。 于是乎,她的思想观念与一般人不太一样。
她不是很喜欢刺绣,莫老爷观念偏向迂腐,置给她的书籍都?是些教导纲常伦理的,乏味至极,没看几页,莫词都?困了。
还不如去找莫老太太聊聊天,联络联络祖孙感情。
主院里,莫老太太在嬷嬷的搀扶下走到盆栽前?,她从下人的手里接过?剪刀,要亲自?修剪。
这盆栽可是难得一遇的,上一盆被毁了,这一盆好不容易才找回来的。 至于是怎么毁掉的,没有多少个人知道。
丫鬟们自?动退下,这是多年来形成的习惯,只要莫老太太心血来潮要去修剪盆栽了,那就是要说?些别人听不得的话。
她们这些丫鬟肯定得识趣,要不然也不会留在莫老太太身边伺候。
莫老太太神色不变,很是熟练的修剪起来,过?了一刻钟,她才缓慢道:“前?几天潜入莫府的刺客抓到没?”
嬷嬷上前?,压低声音道:“暂时没有头绪,老爷一直在为这件事头疼,就连府中的守卫也严了不少。”
握住剪刀的手没有停下,渐渐地,盆栽的形状越发明显。 莫老太太点头,“嗯,让人给我带句话给老爷,叫他?别劳累过?度,这天气很容易生病,注意?身体为先。”
嬷嬷犹豫了下,继而开口道:“他?好像一直没有放弃寻找那样东西?,万一被他?夺去,那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彼时,莫老太太的手一顿,一不小?心剪歪了。 本来美感耀眼十足的盆栽因为这道失误,顿时变得黯然失色。 莫老太太抿紧嘴唇,神色渐沉,她何尝不知,可是那人怎会受她所控,但愿那天晚一点来吧。
正当她还想说?什么时,外头传来莫词的声音,莫老太太看了一眼盆栽,无奈的叹了口气,放下手里的剪刀。
莫词走进来,看了看盆栽,又看了看莫老太太,了然道:“祖母又在修剪盆栽啊,这种?事交给下人去打理便?好,何必亲自?动手呢。”
莫老太太笑了笑,把住她的手,“下人毛手毛脚的,这可是你爹爹费尽心思才找回来的盆栽,我得好好照料。”
闻言,莫词走近仔细地观察了一番,她打小?记忆力就好,这个盆栽的品种?很少见,她记得之前?见过?。
“祖母,这不是你之前?被人连根拔起的盆栽吗?爹爹居然又给你找了一个回来啊,爹爹真是有心了。”莫词恍惚记起往事。
嬷嬷脸色一变,下意?识的看向莫老太太。
但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莫老太太神色如常,“嗯。” 随后转移话题,“你怎么来了,平常可没见你这么积极的往这里赶,莫不是遇到什么好事了,想跟我这个老太太分享一下。”
莫词微微一笑,拉着莫老太太进屋拉家常。
齐玄晚上才回来,不知应竹叫他?去做什么,他?一回来就想往陈念慈的房间?走去。
穷苦人家的孩子没什么兄妹之别,没有大户人家那么多规矩,尤其是齐玄这种?神经大条的,更加不拘小?节。
但到门口的时候,他?才想起,自?家妹子现在去参加招亲会了,不回南院住了,住在专门安置参加女子的映月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