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已经下狱了!”
23.
我从床上腾空而起,长发飘飘,衣角翻飞,然后稳稳得落在了地上,发出“咚”的一声。
实话实说,脚有点麻。
“人呢,人呢,来人,我要更衣!”
外间的宫女听到我的声音,赶紧跑了进了,结果一进屋就脸色煞白,膝盖一弯跪在了地上,拼了命地喊着“皇上恕罪”。
我不明所以地转头看看江稹,这才发现我飞身下床的时候把被子蒙他脸上了……
江稹扯开被子,脸色,不能更难看。
我急吼吼地就要去打落水狗,但却被江稹制止了,他说我娘和我两个姐姐已经在外面等了我一上午了,我要是还有点良心,就赶紧穿戴好了,先去见她们。
我这才想起来,昨晚,江稹说我娘和我姐姐们都能进宫来见我,唉,这都是昨天晚上太激烈了,让我把这么重要的事情都忘了。
我赶紧让宫女过来给我更衣,那个宫女从地上爬起来,还有些心有余悸,手抖个不听,连衣带都抓不住。江稹看了直摇头,只得又叫了更多人进来,大家齐心协力,终于把我打扮体面了。
呜呜呜,我在贤王府的破佛堂里摸爬滚打了三年多,都快不记得绸缎衣裳有多舒服了。江稹真的够意思,我身上这身衣服,连里子都是上等的白绸,穿上去那叫一个丝滑透气。
江稹看我穿戴整齐了,走过来牵住我的手,亲自陪我去见我娘和我姐姐。
据他说,我娘和我姐姐在前殿嗑了一上午的瓜子,瓜子皮都快把整个桌面盖住了,我娘还硬是不让宫女来打扫,说要让我这个不孝女看看,让她一个老人家等了多久。
老人家?我娘好意思自称老人家?
哪府的老人家年年去诗会上抢小年轻的风头,头筹一拔就是十几年,简直有瘾,更有病。
腹诽归腹诽,见了我娘,我还是老老实实地行礼,行完礼就忍不住大哭一声扑进了我娘怀里。我娘抱着我喊了几声“清清宝贝”,干嚎了两嗓子,接着就把我推开了,毫不客气地问江稹,她嗑瓜子嗑得有点上火,能不能给她上点菊花茶。
江稹忙不迭地答应了,一时菊花茶端了上来,他还很殷勤地亲自给我娘斟了一杯,对我娘说道:
“舅母这些日子辛苦了,多亏有舅母在背后指点,舅舅做事才能让人挑不出错漏。”
这一席话把我娘哄得高高兴兴地,笑得嘴都合不拢了,也忘了要教训我让她白等小半天。
喝完茶,江稹便离开去忙他的政务,我们母女四人许久未聚了,立刻就开开心心地坐下,开始一起抹骨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