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羿宁不再废话，银白剑刃划破虚空，登时一道劲风裹着灵力横扫而出！直斩墨钦项上人头。
能混到如今这个地位墨钦自然也不是吃素的，轻松躲了过去，随机扬鞭一挥，带起阵阵沙尘，朝沈羿宁甩过去。
几次过招下来，两人未伤及彼此半分，高手过招也不过如此了。
沈羿宁也试探出了对方的真实水平，正打算一击毙命结束这场单挑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已经变成提线木偶的伏侑不知道什么时候清醒了过来，飞奔上前挡在了墨钦身前。
沈羿宁一时收不住手，横劈出去的剑气尽数斩在了伏侑身上。
周身的空气霎时间都凝固了起来，沈羿宁握着剑愣在原地，看着伏侑的身子一点点滑落下去，最后被冲上来的墨钦双手接住抱在怀里。
脑袋里反复回荡着一句话……
他杀了伏侑。
手突然被握住，沈羿宁回头看到是玄悯，内疚和歉意瞬间涌上心头。
“我不是故意要杀他的……”
伏侑归根结底也是个受害者，虽然很有可能是他自愿的。
沈羿宁突然想起了二十一世纪的某个病症，叫作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被害者爱上了加害者，严重的甚至会帮着对方一起做坏事。
玄悯握着沈羿宁的手收紧了些，平常冷冰冰的声音此时变得柔和：“我看到了。”
那边，墨钦搂着伏侑渐渐冰冷的身体落下一滴清泪，低下头去在他唇上吻了吻，声音微颤。
“等我。”
墨钦打横将尸体抱了起来，眼中的笑意荡然无存，只剩下冻人三尺的杀意。
沈羿宁对上他的视线，主动开口道：“我没伤他死灵。”
这是弥补失误的唯一办法，在那千钧一发之际沈羿宁强行改变招式，才没将伏侑彻底抹杀于三界中。
鬼域也有一座奈何桥，死灵排队过桥，喝了孟婆汤即可忘却往事，进入轮回道转世。
伏侑对墨钦心已死，断然是不可能乖乖在鬼域等着他的，故纵使他现在再想和沈羿宁拼命也没那个时间，只得放弃当前机会。
“今后我酆都城与长冥宫势不两立。”
留下这句狠话，墨钦在脚下开出一道法阵，带着伏侑的尸体进入鬼域。
玄悯松开他的手，不太擅长的安慰道：“无需自责，鬼尊自有办法复活他。”
沈羿宁收起斩仙，叹了口气，又有些疑惑：“他是怎么清醒过来的，难道我们看到的都是假象，实际上墨钦并没有对他使用禁术？”
“不无可能。”玄悯道：“可能只是某种未曾见过的幻术，用于迷惑他人。”
沈羿宁点点头，认可玄悯的这个说法。
这时，被震惊到说不出话的谢末流终于回了神，看了看前面的沈羿宁，又瞄了眼身侧的管追，结巴道：“前，前辈，您是魔尊常渊？”
之前沈羿宁一直没有暴露身份就是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同时也担心谢末流会因此害怕他，但现在马甲已经掉了，他干脆点头承认。
“嗯，是我。”
谢末流目瞪口呆，“那，管追大哥岂不是……”
沈羿宁：“他是我的左护法。”
“就是道上传的那个鬼面护法？”谢末流再次震惊，眨眨眼看向管追：“可传言提到的鬼面护法是个凶神恶煞之人，和管追大哥比起来实在……”
“不符合人设？”沈羿宁笑了笑：“不用觉得奇怪，传言都是人编的，认真你就输了。”
谢末雨恍然大悟。
“前辈您放心，我一定守口如瓶，不会暴露你们身份的。”
沈羿宁突然就被他逗笑了，心里是越来越满意这个儿媳妇。
……
昭天城的事暂时告一段落，那些尸体都被萧风渡从飞雪城派过来的弟子处理干净了。
不仅如此，他本人也来了。
“见到我就这么不高兴？”萧风渡眼里只有沈羿宁，旁边的玄悯都被他忘记了。
关于那段孽缘沈羿宁实在不愿想起，这都是原主留下来的破烂摊子，与他无关，也不想有关。
“你来做什么？”沈羿宁态度算不上热情也不冷淡，毕竟他讹过人家。
萧风渡也不拐弯抹角，直言道：“来找弑神珠呀。”
“那你找到了？”沈羿宁问。
昭天城这条线索就是萧风渡提供的，至于他那条假线索，想必萧风渡也已经知道了，但没当面对峙，不知在憋什么坏主意。
“自然。”萧风渡指了指沈羿宁的暗兜，挑眉道：“不就在你身上么，何必明知故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