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暗。
长街尽头的木台已经搭建完成,不少群众已经聚了过去。
“走,过去看看。”沈羿宁怕玄悯又走丢,扣住了他一只手腕往人群中挤去。
玄悯垂眸看了眼被牵着的手,神情有些复杂,跟着沈羿宁到了最前排。
“刚好有两个位置,能看得更清楚。”
在沈羿宁期待的目光中,穿着大红喜服的成宣握着一把剑上了台,待家丁宣读完开场词,底下的人群已经开始跃跃欲试。
所有人都在往前挤,本就不大的空间刚显逼仄,沈羿宁脚下一个踉跄,跌进了玄悯怀里。
“抱歉抱歉。”沈羿宁飞快起来,与他肩膀挨着肩膀站稳,解释道:“我不是故意的,太挤了。”
往前挤的都是些五大三粗的男人,他们都是报名了等候上台比试的,这会儿见到是华府千金亲自出马,心里的如意算盘都打得啪啪响。
一个闺中女子能有什么战斗力,只要赢下比试就能继承华府的万贯家财,下半辈子便不愁吃不愁喝,这是在场所有男人的梦想。
更何况华府千金姿色绝佳,即便没有钱,娶这么个大美人回去也不亏!
“请念到名字的第一位比试者上台,王三蛋!”
家丁在台上巡视一圈,终于看到一个又矮又胖的肉墩从人群中挤了出来,手臂伸的老高,生怕看不见他。
这人大概是个屠夫,身上散发着浓浓的腥膻味,沈羿宁和他离得极近,只吸了一口差点没原地去世。
玄悯揽住沈羿宁的腰,把人往自己这边带。
沈羿宁没忍住凑近玄悯的肩头吸了吸,顿时神清气爽,整个人都活过来了。
“还是剑尊比较香。”
玄悯身上有股很好闻的冷香,像薄荷又不完全是,不小心就让人上瘾。
“你用的什么香囊?”沈羿宁又凑近嗅了嗅他的衣服:“好香啊。”
沈羿宁像一只小狗似的伏在玄悯身上嗅,他罕见的没躲开,淡声道:“我不用香囊。”
沈羿宁刚张嘴,后勃颈突然被什么东西给咬了一下,又痛又痒,他抬手用力一拍,掌心多了只血肉模糊的蚊子尸体。
这蚊子不知道什么品种的,沈羿宁被咬的那块皮肤很快就起了个大包,痒得他忍不住去挠。
“别动。”玄悯抓住他的手,拨开那侧的头发,冰凉的指尖贴了上去,有灵力在指腹间流转,须臾间那处发红的皮肤变恢复成了正常的雪白,痒意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蚊子怎么这么毒辣。”沈羿宁耳朵边多少嗡嗡嗡的蚊子叫声,他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害怕再次被盯上。
玄悯看着他缩头乌龟的样子,勾了勾唇角,说道:“离我近一些蚊子就不会咬你。”
沈羿宁半信半疑的凑了过去,很神奇的那些蚊子没有再围过来。
沈羿宁想起了在飞雪城时玄悯那驱寒,万万没想到他还能驱蚊。
像开了挂一样。
两人一前一后,沈羿宁背贴着玄悯的胸口站在前排,搓手期待台上即将开始的比武招亲。
木台上。
屠夫肉墩和成宣面对面站着,所有人都以为成宣这颗白菜要被一只猪给拱了的时候,他抬脚一踹,肉墩便原地飞出去了好几米,砸在木围栏上才停下。
场下顿时起了一阵阵吸凉气的声音。
沈羿宁看热闹不嫌事大,一边鼓掌一边叫好。
初次见面时沈羿宁就看出了成宣并非修仙之人,没有修为,但腿脚功夫不错,普通人还是很难近身的。
又上去了三个人,皆以同样的方式惨败,龇牙咧嘴的被抬下去。
眼看着成宣就要无敌了,家丁不住为接下来的比试者捏了把汗。
“还有要上来比试的吗?”
在候场区没上台的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很默契的都没动。
“秦苍不会真不来吧?”沈羿宁环顾四周,没找到想见的人。
玄悯给他指了个方向,道:“已经来了。”
沈羿宁顺着看去,一个紫衣男人站在远处的某座屋顶上,饶有兴致的看着这边的比试台。
“哦豁,修真界第一浪子,就是他吗?”沈羿宁挑了挑眉,起了兴趣,想认识。
沈羿宁说完,没看到身后的玄悯脸刷一下黑了几个度,隔空横了眼远处屋顶上的那人。
正在屋顶上津津有味看表演的秦苍:“怎么感觉有人在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