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蓦地一滞。
他翻身下床,走到螣蛇身边,看着对方的沉静的睡颜,只觉心尖最柔软处被人狠狠捏了一下。
不够。
不够看。
他想一直这么看着螣蛇。
贪妄一但滋生,便会化作无休止的欲念。
将人轻轻抱起,走向了床榻边,螣蛇似是很疲倦,连眉头都是蹙着的,他的动作很轻,并未将螣蛇惊醒。
伏在榻边,深深看了熟睡的人几眼,探出手,想将其皱着的眉头抚平,可在即将触碰到的时候,又触电般的抽回了手。
最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起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
螣蛇醒来时,屋内已经没有旁人的身影。
他在床上坐了许久,久到屋内一支红烛快要燃尽,偏过头,看着黑暗将微弱的烛光侵蚀,神情有些恍惚。
走了吗?
他……走了?
永远也……看不见他了……
不知为何,心脏处像是被什么东西啃噬一般,钝疼,只要一想到那人,便觉得疼。
嗓子像是被什么东西划破,将头深深埋进被子里,脑子里全是昨天探查到的记忆画面。
这时,他忽然想到了什么。
他一直用法力吊着长祭最后的几片神识碎片,如果……
仓惶的抬起头,他的手开始止不住的发抖,半晌,才下定决心般将神识放出,去寻追循那几缕法力。
当感知到那人微弱的气息时,他猛的怔了一下,心中不知是喜悦还是后怕,有些酸涩,又有些庆幸,等他回过神来时,背部已经被汗水浸湿了。
几乎瞬间,他便从床上起身,沿着感知的方向寻去,冷汗爬满他的额间。
他忽然想起昨晚在记忆碎片中看到的画面:
那时,他和长祭纠缠了一宿,他醒来时长祭便不见了,他以为长祭只是嫌他一身痕迹难看才离开的。
毕竟长祭喜净,虽乐于将他弄的一身都是污渍,但事后却总是忘了他那一身污秽由何而来,且每每都会借此嘲笑螣蛇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