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昨夜在长祭记忆里看到的画面却与他自己所认知的大相径庭。
他昏迷不醒后,长祭将他的鬓发理顺看了他很久,最后露出一个心满意足的笑,将他小心翼翼搂进怀里。
嘴里说出的话却是极其不屑:“妖物微贱,半点都经不起折腾。”说完,又强装着露出了一个嫌弃的表情,然后轻轻在螣蛇的额头上印下了一个吻。
在触碰到螣蛇的那瞬间,他惊了一下。
螣蛇的额头烫的吓人。
将人放开,又用手在其上探触一下。
还是很烫。
长祭不太懂这些,但是直觉告诉他,螣蛇现在不对劲。
凡人如何定义此事来着……哦,对了,生病。
螣蛇生病了。
于是他将衣裳套上,去寻了个懂药理的药师来。
彼时长祭尚且年少,作为不周山上的神衹,他并不庄严肃穆,甚至不像是悲悯天下的神明,一身灼灼红衣,远远看去倒似一位肆意猖狂的少年郎。
他从不为凡人爱恨嗔痴所牵挂,从不听人间信徒的哀求祈祷,他向来我行我素,从来记不清自己身为神祇。
那时他尚不懂何为喜爱,亦不懂如何表达爱,等他惊觉一切都已无法挽回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晚到……差一点,就永远失去螣蛇了。
他寻来的药师一见到螣蛇便紧蹙起了眉头,转头看向他,一脸欲言又止。
长祭让他有话直说,药师有些为难的开口:“阴阳调和方为正道,如此行事……还是小心为妙……他这应该是气血两亏所致,想必内里亏损已久,日久所积今日才会至此。”
长祭皱着眉听着,这药师说来说去就一个意思。
要他节制。
他虽然想装成听不懂的样子,可看见螣蛇冷汗涔涔,眉头蹙紧的模样还是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你先给他调理调理,旁的,我知晓。”
见他应答,药师长舒了口气,又提出了要检查螣蛇身体才能更清楚的了解螣蛇的实际状况。
长祭未多想,一口应下,任由药师将目光落在螣蛇赤裸的上身上。
可看见药师不停巡游在螣蛇身上的视线,他心中又莫名生出了股无名火……
怎么可以。
怎么可以…
这是他一个人的……
怎么可以给别人看。
药师一抬头,便对上了长祭充满敌意的目光,那眼神中所含的杀气令他一震,吓得腿都站不稳了。
当即再不敢螣蛇一眼,小心翼翼的将螣蛇的症状交代一下,顶着莫大的压力将药方写出,然后在长祭应允后连滚带爬的跑了。
拿到药方后,长祭便差了人去熬药,等侍者端着已经熬煮好的药汁来时,他不由的又想到了若是有人借机亲近螣蛇,那岂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