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由叶沉戈带给他的，本该早就到来的新生。
他一身轻松，很快到了当初约定好的海棠树下。
海棠如香雪，簌簌落满了叶沉戈一肩一头，他一眼就望见了重殷，弯起眼，向他张开双臂。
重殷也弯起眼，露着小虎牙朝他飞扑。
两人约好在海棠树下见面三次，第一次他是小鸽子，等了六年才终于再见到当初救他的小乞丐；第二次他是小妖王，等了五十年，等到与重获新生的重殷再次相遇。
三次见面，重殷失约两次。索性这次他来得不晚，从今往后也不会再失约。
一阵风吹来，花瓣再次落下，似下了一场纷扬的雪。
“若真是雪就好了，这样我们还算共白头。”
叶沉戈握着重殷的手，看头顶花落如雪，止不住地傻乐。眉眼间的阴鸷消散干净，露出如孩童般纯粹的喜悦。
“急什么。”重殷笑着看他的眼睛，将当初叶沉戈对他说过的话重复一遍，“不是还有以后么，你和我还会有无数个以后，无数个明天，那么多日子，还会等不来一场雪吗？”
“不是你和我。”叶沉戈说。
重殷看他。
“是我们。”
重殷笑：“是啊，是我们。”
往后余生，惟愿与你执手度过，如此这般，方才能算得上是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