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宥言打着哈欠缩回被窝:“简单,取赤小豆,薏仁,芡实,山药,鸡内金,砂仁,茯苓,槐花,金银花,百合,乌药叶,烘焙之后磨粉煮粥,一月后,可解。”
后面站着的几个白大褂也呆住了。
最先反应过来的医生,还是距离从宥言最近的那位。
那人收回手掌,笑眯眯地点头,在记录板上奋笔疾书。
“很好,再观察两周,就可以出院了。”
……
康复科的后院。
从宥言坐在床边,正拿着镜子观察着左耳后侧,总觉得这颗豌豆大小的红痣长得奇怪。
怎么说呢,摸上去,是平整圆滑,毫无瑕疵的。
关键就在于,红痣过于平整圆滑,毫无瑕疵了。
想不明白他也懒得想了,支着下巴在纸上写写画画,画得都是陈年旧事。
从宥言出生时,阿爷被封为元帅,阿父是御前大将,兄弟姊妹具是习武之人,是个家底丰厚的官二代。无忧无虑长大之后,因体质纯阳,没有逆脉,才被云游的药谷毒圣看中,收入门下。
每日跟着师傅研习丹术,跟师世伯攻克蛊毒,修炼虽然辛苦,却也乐在其中。
炼制逆行九转丹那天,姹女和蛇蜕的分量明显有偏差。师弟却说这是师傅、师伯,合计出的新方子。
想着大家都是同门,应该不会在炼药时下黑手。所以,卯时一到,从宥言还是带着黑甲虫,准点踏入丹房。
偌大的爆炸声在丹房里爆开时,师傅他们肯定被吓坏了吧?
好在,黑甲虫跟着一起过来了---
从宥言的瞳孔缓缓聚焦对准纸张,上面胡乱画着一个衣衫飘逸的少年,正站在山头,仰天长啸。
未等他发出世事无常的感慨,房门就被人大力推开了。
光着脑袋,一身肥肉的男人带着暴躁闯进门,视线对上之后,他挽起袖子,对着从宥言劈头盖脸的狂喷吐沫。
“从宥言!你又惹事?是不是不想混这行了?不想工作,你早说!叶姐现在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你倒好,在公司楼下玩死遁!”
从宥言眯着眼睛,审视着这只暴躁的猩猩,嘴角泛起一丝讥诮,“你是谁?来此作甚?”
熊大大呼小叫了半天,嗓子都哑了,却换来对方这神来一笔的喝问,有点发蒙---这小兔崽子今天是怎么了?吃错药了?敢顶嘴了?不过,该说的,还是要说完。
熊大压下火气,抖出一张纸,扔在病床上:“我是你前经纪人!呐,这是公司开得条件,先帮你压下这次头条热搜,然后召开记者会,解除合约。”
从宥言冷笑:“既是你们提出的解约,那赔偿我的违约金怎么算?”
“你有多大脸,还想要违约金?”熊大气急败坏地打开手机,点开头条:“你看看,你看看,看看饭圈是怎么说你的!一个靠潜规则才有台词的小演员零演技的表演,令人瞠目结舌,只想呕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