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鹤寅跟在后面,瞥见黄小雅的手指,正往塑料袋那里摸去。
原先搁在塑料袋上的半颗药丸,已撕去白色蜡衣,里面的黑丸子,正安静地躺在女孩掌心,散发出清香。
尚鹤寅拈起药丸,瞧了半晌,诧异道:“你拿的药丸,是这颗?”
黄小雅点头:“对啊,我见上面有医院的标记,就倒出来,把白蜡撕开了。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尚鹤寅捡起塑料带,翻过来一看,果然,上面印着一行红色小字---梅山医院康复科。
‘那小子神神叨叨,抠抠索索,连包装药丸的塑料袋,都要捡现成的。不过,这药效确实不错。难道…他真是某位隐士?会自己做…辟谷丹?’
思索了半晌,尚鹤寅还是有些不放心,将半颗丹药放在鼻下闻了闻,沁入心脾的味道顺着呼吸,钻进血脉,满腹都是饱含汁水的花果香。
心里腾然升起对食物的渴望!细弱的渴望越积越多,堆成一句话---想吃了它,喝了它,溶解它,消化它!
太难得了,肠胃功能疲软罢工许久。这些年,身体机能第一次对大脑发出饥渴的信号。
不再犹豫,他仰头咽下剩余的药丸。
第四章 与我无关
饱腹感瞬间占据四肢,久违的暖流从丹田处散开,暖洋洋的,真舒服啊!
尚鹤寅打着呵欠,眼皮打架,忽然有了倦了意。
黄小雅贴心地起身,倒好热水,兑上带来的奶粉,“喝点羊奶,暖暖胃,再睡。”
尚鹤寅迷迷糊糊接过杯子,仰头喝下,埋头便睡。
黄小雅俯身喊了几声,见床上鼾声已起,便趴在枕边痴痴地看,小声道:“过几天一定要来排练啊,我等你!”
她足足在枕头边磨蹭了十五分钟,才叹气一声,起身离开。
等门外的感应灯熄灭后,尚鹤寅的发间爬出一只黑黝黝的虫子。
它晃动着触角,感应着热量来源,蠕动着爬至额头位置,左右扭了扭,闻了闻,确认过信息准确之后,毫不犹豫地伸出尖锐的小牙!啊呜一口!
……
月黑风高杀人夜,花帽压低幽会时。
从宥言闲庭信步地走在医院走廊里,风里飘着类似潮起潮落的沙沙声,那是浸泡在夜色中的草坪,与脚面摩擦之后的动静。
待月色渐浓,暮气升起时,他侧耳驻足,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仰头望望四周,屏息疾行。
一直摸索到220的窗下,从宥言才稳住神色,背靠墙根,摸出烟灰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