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焰看着自己手背上的红痕,被泛着油光的膏药一点点盖住,清凉感透过肌肤传到神经上。
顾焰独自举起手,心口似乎被治愈了什么,如涓涓细流,透过冰凉的心口,传入不知名的情绪。
晚饭很丰盛,一定程度上来讲,这是今天两个人正式的第一顿饭。
顾焰坐在轮椅上,桌子对面,姜樾坐在沙发上,埋头捧着粥碗,像只小松鼠一样暴风吸入,顺便夹着食堂阿姨慈爱并且手抖下多给的红薯丸子,黄金的颜色,又脆又好吃,一口一个,啊呜啊呜,脸颊鼓囊囊的,咬的开开心心。
也不知道,吃个饭为什么这么开心。
顾焰低下头,手指攥着瓷白的勺子搅动着白粥,慢慢感觉疗养院营养餐里面的饭也不是很难吃了。
18 学数学好难哦
晚上八点,姜樾躺在沙发上看完两个小时动画片后,他被顾焰毫不犹豫地赶出了病房。
白团子瞪了紧关的房门一眼,扯着衣角委委屈屈地往宿舍走,在电梯前面颊鼓了鼓,这人可真难伺候。
白团子转身,决定拐弯去接下班的哥哥,顺便蹭一顿夜宵吃。
顾焰要准备洗漱睡觉,并不想被人围观,浴室安装了残疾人可用的洗浴设备,需要开门后,两只手撑着坐进去再关上放水。
热水蔓延在胸下,顾焰关掉水管,他想起了今天的小家伙,不知道明天他还会不会来,那样阳光的家伙,在自己身边待一天就受罪够了吧。
不对,他甚至在不知不觉中,竟然默许了姜樾的存在,这是不正常的,就连小时候认识朋友,也是通过长时期的来往确认。
疗养院的晚上总是很安静,室外的雪还未化,积累在道路两边,路灯下白的耀眼。
姜樾牵着哥哥的手,耳朵上带着雪白的耳暖,上半身套着羽绒服,身体裹得像只球圆鼓鼓的。
他轻轻晃了晃哥哥的手臂,声音又软又轻:“哥哥,我想继续做顾焰的护工。”
姜衍停下脚步,站在他面前:“月月,你能告诉哥哥为什么吗?明明以前我不记得你认识顾焰啊。”
遭了,哥哥感觉到不正常了,他不能说真话,听起来实在太科幻了,只能随便扯一个理由。
姜樾摇了摇头,他道:“哥哥,以前我听说过他,也知道很厉害,我只是想把他变回厉害的样子。”
“嗯,这点我听立助手说过。”
姜樾脸不红,心不跳,继续说:“你想嘛,他学习这么好,我还能让他教教我数学,哥哥,你说多好啊。”
虽然,顾焰不会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