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受即将分离的四年。
他恨不得把姜衍打包带走,可,姜衍说,他不要。
他不要改变自己的生活,他会亲自送他走,然后,在原地等他。
少年总会长大,而他也在慢慢变老。
本来是顾焰起的头,最后程秋川喝的最多,临走的时候摇摇晃晃的,酒店的人亲自开车来接。
奈何姜樾不扶他,没人敢上前。
司机擦了擦额头的汗:“姜先生,您帮帮忙。”
姜衍在看到程秋川歪的第三次,把人拽了回来,推上后车门。
程秋川一下子就倒在姜衍的肩上,他抬头迷茫的看了一眼,趴在他的肩上嘟囔着一句话。
“我不想离开你。”
不想离开。
姜衍轻声叹息:“总是要分离的。”
肩膀上,程秋川眼眸漆黑中坠着一片冷淡,里面的光渐渐暗淡起来。
他分明没有喝醉。
姜衍用的词是分离,这让他开始害怕。
分离之后呢,要和我分手吗?
姜衍把他架到楼上,程秋川躺在床上,他的状态是半醉,隐隐有些发晕,他借着醉劲儿扶着门框和家具,一步步走近坐在高脚凳的人影。
程秋川站定,他喊:“阿衍,我头痛。”
姜衍一看就知道他在撒娇,扶着把他放在沙发上,门叮铃的响,酒店的醒酒汤送过来了。
“喝点汤就不疼了。”他端着汤走过来,放在茶几上,伸出白净漂亮的手,给他慢慢的按太阳穴。
程秋川老老实实的喝掉,身体渐渐从坐的笔直往后靠,他的眼眸很好看,狐狸眼泛着淡淡的悲伤,“阿衍。”
“嗯。”姜衍点头。
“阿衍。”
“说。”
“阿衍,我不想…”他越想越难受。
姜衍打断了他的话:“小川,我是从燕京大学医学院毕业的,我在那里待了四年,你听我说,这个学校很好。”这一切,值得你离开。
“你哥哥说过,程家靠医学发家,研究药物和医疗器材,你必须去。”你有你的责任。
程秋川坐在那里,他听他说完,质问的话脱口而出:“所以呢,你要和我分手吗?”
他很久没有这么莽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