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樾又做梦了,他蜷缩在床上,右手压在脸下,软白的脸蛋压出印子,一动不动的酣睡着。
再睁开眼的时候,他又飘在空中,和上次不同,他看不到姜樾的身影,只看到茂密的树林和道路上安静行驶的黑色车辆。
那么主角就是这辆车,姜樾飘在车辆的上面,他跟着往树林深处走去,看看他们到底要去哪里。
闻城很少有如此安静的地界,除了富人区就是贫民区,处处都是人,而这里,姜樾本人没有来过。
他飘在车辆的上方,好奇的打量四周的场景,这里似乎是靠近其他城市的边界,满眼是绿色,充满了森林的静谧感,屏住呼吸还能听到耳边的溪水流动的声音。
他仰头,枝干上一只麻雀刚飞上去落脚,吱吱喳喳的,姜樾看够了,他飘进车厢,在空位坐下。
一转头,旁边肌肤苍白,面容憔悴的男人竟然是顾焰。
看的出,他已经很认真的整理自己,只是眼圈下的青黑遮不住,那是不良的睡眠习惯带来的影响。
可是在记忆里,他分明是一个雷打不动按时睡觉休息的人,怎么会这样。
姜樾伸出手指,他轻轻触了触,穿了过去,他仍旧是以后魂魄状态,完全做不了任何事。
面前的男人眼眸漆黑,俊美的面孔失了几分生气,浑身只带着寂静感,让他感觉他不是活着,而是在行尸走肉。
不知道为什么,姜樾甚至感觉顾焰很伤心。
秘书开着车,不放心的从后视镜看老板:“老板,您手边有饭盒,多少吃一点吧。”人死不能复生啊,虽然这句话他不敢说出口,但表情已经说出来了想法,总是这样不吃不喝不睡觉,人迟早要被压垮的。
男人自动过滤了这句话,他问:“任梦梦呢?招了吗?”
“招了,是顾晚提的,现在放不放她啊。”
“放,今天先把她蒙着黑布关在屋子里,放三天的各种虫类爬行的声音,然后丢进警察局,让她自首。”
陈白问:“老板,那…顾晚呢?”
这可是二房唯一的孩子。
“让二叔把字签了,不然拿上证据,给他加刑期,至于顾晚,扔在精神病院,一辈子别出来了。”
陈白记下来,他又想起了这些年扒着老板吸血的姜家人,如今姜唯星还堵在别墅门口,听保安说特地来安慰哥夫的,说是带了不少好吃的,都是亲手做的。
殊不知,越说越错。
老板根本不会见姜唯星,他维持着他们的体面无非因为姜樾,此刻竟然还敢跑来他跟前蹦跶着说伤心,早伤心早来拜祭了。
当初在垃圾场发现姜樾的尸体时,除了老板,姜家人连露个面抹眼泪都没有,如今倒是又找到由头蹭上来了,陈白一个秘书都想问一句,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