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御朝廷,是异族不是?”马琨质问。
“自然不是!”连逸答道。
“那,大御天国,是番邦不是?”马琨又问。
“自然也不是!”连逸又答。
“既非异族,也非番邦,那武林门派想为朝廷效力,又有何不可?”马琨逼问。
“问得好!”连逸听到他的问题不觉一声冷笑,随即想都不想,厉声答道,“若这朝廷是百姓拥戴的朝廷,自然可以尽忠,若这国家是天下为公的国家,也自然可以效力!可是偏偏,朝廷不仁,以苍生为刍狗,国家不仁,以百姓为鱼肉!这样的朝廷,你想效忠,那就是想帮助他们,共同吸食这天下黎民的骨血,剥削这万千百姓的性命!马帮主,你也是人,并不是你们帮派圈养的那些畜牲,何故如此泯灭人性?为了小利,忘却大义,那是会被天下唾弃,甚至是会被历史唾弃的!”
“你!”马琨被他驳得说不出话来,一时间脸色涨得通红。
自取其辱!这是在场众人一致的想法,不过,苏云衣除此之外,却想到了更多:不打自招!原来,这第一轮就站出来挑战哥哥,结果被哥哥三几招便打跑了的马琨,也是尹南飞的助手之一!这么说来,当初尹南飞所说的“有三个高手为其打头阵”便是指的:长云子、常春树和马琨了!然而,世事难料,天不佑他,常春树还没上场便不知所踪,马琨刚一上场就被完虐,现在只剩一个长云子还在勉力支撑,不过,也撑不过今晚了!
“无量寿佛!郑盟主还真是能言善辩,生的一副巧嘴!”长云子见连逸越说越是激昂,越说越令人敬服,便想及时杀一杀他的气焰,灭一灭他的风头,于是,缓缓起身,长云子笑道,“不过,任你巧舌如簧,却也是一面之词!你代表不了天下苍生,更代表不了千万百姓,朝廷纵然有错,也不该由武林来评判!咱们选择对朝廷效忠,并不像盟主所言,是为了什么一己私利,更不是想要鱼肉百姓,恰恰相反,咱们这样做是为了更好地规劝朝廷、引导朝廷,使其改正错误,完善政策,重新让百姓过上更安稳、更富裕的生活!”
“哈哈哈!”连逸听了这话,便似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令他忍不住狂笑了起来。
在场众人也觉得长云子的这番理由有些冠冕堂皇,过于牵强,不过,他们倒很想看看这个新任盟主是如何分辨的。
“长云子道长,亏你还是出家之人,说出这等诳语,难道就不怕举头三尺有神明?”连逸笑够了,看向他,质问道。
“非也!贫道所言句句发自肺腑,神明自可为我鉴证!”长云子平静言道,一副不容置疑的姿态。
“恬不知耻!”连逸冷笑一声,道,“我只问你一句,道长可否回答?”
“盟主请问。”长云子仍旧维持着表面的礼数。
“若武林盟保持中立,不参与朝廷之事,那朝廷能否放过武林盟?放过各门各派呢?”连逸盯着长云子,认真言道。
“盟主,你这是说的哪的话呢?”长云子故作迷惑不解,反问道。
连逸刚要回答,身形便不受控制地微微摇晃了起来,晃了几下之后,他似是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径直瘫软在了高台之上。
“不好,这酒中有毒!”这时,萧远亭突然喝道,跟着,他一个挺身便从座位之上站了起来,然而,他刚刚站起,便又忍不住一个踉跄,坐了回去。
“什么?酒中有毒?”
“怎么会这样?我的头,我的头好晕……”
“为什么会这么晕?是谁,是谁下的毒?”
“萧盟主,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这……究竟是……什么毒?”
“不好!我的身体……竟然……使不出力气来了……”
“我也是!我现在……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
“我……我要晕了!”
算准了蒙汗药发作的时间,连逸与萧远亭合力导演着这场“大戏”!他们一个倒在台上,一个倒在桌前,虽然极力地想要挣扎起身,但奈何就是动弹不得!
此时场中,能够站立的只有尹南飞、长云子和马琨,以及他们的陪侍弟子。
听着其他掌门及其弟子的惊唿与嚷叫,看着他们一个一个开始头脑发昏、四肢无力、接连倒在桌上,更有甚者,已经直接晕死了过去,三人登时惊喜不已,相视一眼之后,快步从座位旁边走了出来。
“众人听令:控制现场,发射讯号,关闭殿门,挟持人质!”尹南飞奔至大殿中央,指挥若定,分毫不乱。
“是!”一行人纷纷应着,开始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