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方夜织帮着他,他很快重新收拾好祭品,换了崭新的香炉半埋在泥土里,他插上香,磕了三个响头。
云珺对着墓碑说,自己将要跟着禅位的皇帝,去往他曾经所在的封地,以后肯定没有那么多机会,每年来祭扫家人,希望家人们不要怪罪。他还说,自己和皇上在一起,尽管有些违背风俗常理,可他们俩很开心,这已经足够了。
面前的香都要烧完了,云珺的话还没有说完,他正要重新点三炷香时,一旁方夜织按着他的肩膀,说有人来了。
云珺有些纳闷,这年头谁还会来给他家扫墓?但又想,也许是曾经他父亲照拂过的人,想着清明时来祭扫一下。
他站起身来,朝来时的路看过去,不一会儿,走来一个拎着篮子的年轻人。
对方看到云珺似乎也非常奇怪,但他走上前来,礼貌地作揖,问道:“二位是?”
他的声音温柔好听,而看他干净利落的打扮,又不像是普通人家出身。
云珺道出他早就想好的身份,说自己家人曾经受太师照顾,今日清明,便前来祭拜恩人。
对方听得点了点头,似乎相信了他的话。
而这人则说:“在下云俢筠,是云太师的远亲,如今在下入朝为官,留在京城,便前来祭拜。”
云珺自然没听过这个名字,而且若是有走动的亲戚,像他这样的年轻人,那一定是早早就入仕,云珺也一定会听自己父亲提起名字。
大概是看云珺不信,这云俢筠便说,他与云太师确实是远亲,算起来已经是在三代亲缘之外,所以没有走动,没有往来。至于亲戚关系,云俢筠只是听祖父这么说过,也要他争气,回京科考,入朝为官,与太师一起为朝廷效力。可惜他还没来得及赴京赶考,却率先听到太师离世的消息,家人们都很难过。如今他得偿所愿考上功名,故此前来祭扫。
云珺连忙点头,这么说来,眼前这人,能算是他的亲人了!
但云珺自然不好把真实身份告诉他,和他聊了两句,便离开了太师墓前。
他心里对此人抱有些好感,兴许是来自亲人之间的亲近之感。
回宫后,云珺就把这件事告诉了钟傅璟。
而当时太子也在御书房内,一起听到了“云俢筠”这个名字,他皱了皱眉。
但钟柏穹马上说:“皇叔,我记得这个人,我还看过他科考时的文章呢!”
这么一说,钟傅璟也想了起来,“不错,朕还记得他在这次科考中,名次排在第三十一位。因为他是那几考生中唯一姓‘云’的,朕还多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