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刚刚迈出门,一股灼痛自踝部传来。
我惊叫一声,猛地缩脚。
借着璀璨的日光,发现那串被我蹬掉的佛珠,重新出现在细弱的脚踝上,覆盖之处多了一圈红痕。
我站在门口,惊惶不安地回望初玄:“这是什么?”
他看着我满身的吻痕,冷漠道:
“佛珠,遇妖便降。离开贫僧三丈开外,便无人能控制。你若是修为精进到可与它抗衡,来去自由。”
可我只是个小妖。
一串普普通通的佛珠,会将我绞杀殆尽。
我不信邪地将它甩下去,无一例外,这鬼东西原封不动地回到了脚上。
我怒极反笑,“大师,您这是要学仙门,囚了我?”
初玄穿好了袈裟,将凌乱的抓痕盖在了平整光洁的衣裳之下,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既已犯下恶,便跟着我,将功补过吧。”
我被黑衣人骗了。
不光没拿到妖丹,还搭上了自己。
山路崎岖,日头当空。
我满目阴沉地盯着初玄背影,嘶了一声,低头看眼灼烫通红的脚踝,不情愿地往前挪了一步。
三仗的距离。
一步不多,一步不少。
比狗绳还管用。
我当妖怪自在惯了,此时被人束缚,如同受刑。
初玄步履平缓,我两腿酸软,没多久,就气喘吁吁地瘫坐在大石头上,喊道:“我不走了。”
初尝云雨,一个人的体力无论如何,不该好到那个地步。
初玄停下来,回头看我。
月牙白色的袈裟衬得他面如冠玉。
玉面阎罗,名不虚传。
我以为,凭着我俩的关系,他能通融一些。
结果腿上的佛珠越来越烫,我惊叫一声,扑过去,手脚并用,往他肩膀一挂。
“我走就是了,犯不着这样惩罚我!”
初玄皱了皱眉,“下来。”
我佯装没听到,死死粘着他。
“前面就是宝华寺,若让师父见到你如此不守规矩,我也保不住你。”
宝华寺是佛门圣地。
隐于世俗,无人能窥得其址。
对我这种小妖来说,去宝华寺做客,跟去仙山的仙君殿里撒泼打滚一样,都是自寻死路。
“我能不去吗?”
初玄淡瞧我一眼,继续向前走。
还未到佛寺门前,我已被威压镇地抬不起头。
最后,干脆闭着眼蹲在原地,任凭佛珠在脚踝上变得滚烫,也绝不挪动半步。
“大师……别走了。”
一双步履停在眼前,不染俗尘。。
接着,前额碎发被人撩起,冰冷的指尖点在额头。
刹那间,灵台清明,神清气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