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神一紧,后退一步,陡生警惕。
黑衣人轻轻一笑,“大可不必如此看我。槐瑶,你与我,是一道的。”
我冷笑道:“谁与你这见不得光的东西一道?”
黑衣人呵呵笑了两声,并不恼:
“自古就是人妖殊途,人栽一次是蠢,连栽两次,就没必要活在世上了。”
这话我听得云里雾里,总之不是什么好话。
一颗圆润的妖丹自他袖中抛出,划过优美的弧度,落入我手。
黑衣人不紧不慢道:
“这是你应得的,劝你别把太多心思放到初玄身上。你远比你自己以为的,还要恨他。”
山风灌入林间,黑衣人说完这句,便消失不见。
我捧着妖丹立在原地,很久之后,默默掏出纸鹤,“老槐先生,槐瑶有事要请教。”
半晌过后,纸鹤发出了微弱的光亮。
一道苍老且暴躁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有话快说,老夫忙着抓这群小槐树精呢!藤住手,不准揪老夫的胡子!”
我咽了咽唾沫,问道:“我今年多大了?”
那边一静,老槐先生暴怒:“连你也跟着捣乱!滚!”
啪。
纸鹤掉在地上,化作齑粉。
我摸摸鼻子,盯着圆润的妖丹愣神。
迄今为止,我槐瑶已三千岁有余,从不记得自己跟什么人结仇,更不记得有和尚杀我至亲。
我对初玄的恨,从何而起呢?
寻思半天,断定是黑衣人挑拨离间,因此那颗妖丹也不敢吃了,揣进怀里打算问问初玄。
隐匿的后山,我褪去衣裳,滑进了华灵潭。
冷月当空,我借着月色看清了身上的痕迹,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吻痕密布,一块好皮都没有。
“去哪儿了?”
我被吓得浑身一僵,放眼望去,初玄不知什么时候坐在了岸边的大石头上,侧脸对着我。
我哪里敢将黑衣人的事情告诉他,情急之下惊叫道:“和尚!你好大的力气,你看,拧得我都青了。”
初玄身影一僵,“不可妄语。”
我支在岸边,埋怨道,“真是好不会疼惜人……”
由于迫切地想转移注意力,我抱怨这,抱怨那,在逐渐沉寂的气氛中,他突然转过来,攥住我手腕。
对上初玄坚毅沉稳的眼神,我一愣,猝不及防跌进他怀里。
檀香扑面,清幽雅致。
袈裟摩擦着我光滑的皮肤,他手心的灼烫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惊呼一声,湿漉漉地跌在他腿上,下意识环住他的腰。
初玄抚上我后脑勺,下一刻,压进怀里。
与此同时,住持声音自初玄后背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