赋予她作为一个人的尊严。
更给予了她新生。
直到今时今日,何渠才明白过来。
恐怕那次所谓的毒害,其实是程寅将忧姬的魂魄植入了她的体内,为异常反应做的掩饰。
幼小的躯壳负担不起两个魂体,差点就因此夭折了。
而程寅真正想救的,自然是那具壳子里的忧姬。
何渠闭着眼睛,她的血肉之中像被灌入了毒液,寸寸浸入,寸寸腐蚀,痒得让人恨不得一死了之。
可程寅早有准备,他有一万种方法可以续她的命。
二、
几日前,她有心寻死,在他面前撞翻了案上的花瓶,颤抖的手甚至捡不起瓷片。
程寅端庄持重地坐在主位,静静地等着何渠用瓷片割破喉咙,直到血喷了一地,方才缓缓踱步至她身边。
“何渠,你当有此报。”他的声音清润,温柔起来简直能把人的心揉碎。
像现在说着残忍的话,也是悦耳的,“这许多年,你能过上锦衣玉食、万人敬仰的生活,都是拜忧姬所赐,你既承了她的情,自然是要偿还的。”
程寅蹲下身,指尖在她伤口上掠过,沾了几滴血。
何渠的瞳孔已经涣散了,身体微微抽搐,喉咙里发出断断续续的杂音。
程寅站起身,表情淡漠如常,像是说着无关紧要的话。
“她需要你活着,你便不能死。你若再敢动轻生的念头,我就要罚你了。”
“何渠,你知道我的手段,别忤逆我。”
对于程寅来说,众生皆是蝼蚁,他可以随意操纵他们的喜乐,生死。
何渠以为得到了他的爱,就得到了一切。
事实也确实如此。
但可惜,何渠除了那副皮囊,于程寅没有任何价值。
甚至没有活着的必要。
等忧姬发泄完怨气,何渠已经奄奄一息了。
程寅将手指搭在她的腕上,脉搏微弱,他的眉头微微蹙起。
忧姬虽放肆无礼,但也是怕程寅的,她知道何渠的死活事关她能否继续用这具躯壳存活于世。现在人被她玩成这样,还是有些心虚的。
“把她送进闭室。”程寅示意下人把昏厥的何渠抬走,看到优姬低头认错,模样可怜,到底是没忍心斥责,“我要替她疗伤,你先回去。”
闭室里有一口药泉,忧姬几乎是瞬间就想到了他要做什么,不由面露不甘,“程哥哥你真的要给这个贱女人……”
程寅不愿从她口中听到粗鄙之语,低声呵斥,“忧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