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将一切看在眼里,在我为凌慬的离开失魂落魄的时候,他们也在为了我的异常伤心难过。
后来凌慬独自回来了,宋云念留在国外,并在那里遇到了现在的丈夫。
他们分分合合的六年里,始终伴随在凌慬身侧的,只有我。
那次的烫伤并没有在我腿上留下疤痕,却在我心上筑起了一座堡垒,那里装着我的亲人朋友,还有我的自尊自爱。
我再也没有为了凌慬忽略过自己,忽略过他们。
即便我仍然爱他。
大约到了此刻,他终于意识到,连我也要离开他了。
回到家,宋之恒已经做好了饭在等我。
他穿着白色 T 恤和灰色家居裤,身材修长削薄,微长的刘海盖住了眼睛,有些委屈地望着我说:“菜凉掉了。”
一句话,就让我心软了。
在一起的隔天,他就跟我坦白了,他知道我喜欢凌慬,故意求凌慬牵的红线,好让我对凌慬死心,转而投入他的怀抱。
可是又见不得我难过,更怕我讨厌他,事后后悔得恨不得咬死自己。
哪怕我告诉他,我已经不爱凌慬了。
不是现在,是在不知多久之前,我对他的感情就在漫长的撕扯拉锯里逐渐损耗殆尽。
但宋之恒还是有些患得患失,我与凌慬的每一次交集都会让他神经高度紧绷,他不知从哪里学来了人为制造吻痕的方法,拿着个空瓶子站在镜子前对着脖子比画半天,信誓旦旦地要弄个草莓印去凌慬面前宣示主权。
我好笑地问:“有用吗?”
他蹙着眉,一脸困扰,“怎么没效果……”
“要不要我帮你?”
说完我就后悔了,因为他一把将我搂到了沙发上,压上来侧着脖子说,“那你来。”
我脑子一热,还真就亲了上去,含住一小块皮肤吸吮。
宋之恒猝不及防地闷哼一声,身体愈发僵硬。
我不知道要吸多长时间才能产生印子,所以兢兢业业地吸了很久。
“别亲了。”他嗓音有些粗哑,“再亲下去我怕我会忍不住做些什么。”
我这才意识到他耳朵红透了,喉结也在不断滚动。
我连忙退开,他却仍压着我不放,甚至将一只手伸进了我衣服里……
“可以吗?”他央求着。
我重重喘了口气,气弱地拒绝着,“不可以……”
“好软……”他眼神烫得好像要将我化开,咬了咬我微张的下唇,将头埋在了我颈侧,低低喘道,“林念,你好软……”
6.
几天后的傍晚,我下了班从超市采购回来,在楼下遇到了凌慬。
已是十月深秋,空气里泛着丝丝凉意,他穿着一件黑色大衣,衬得身形颀长挺拔,手中握着一杯咖啡,看见我抿了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