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远的薄唇抿成一条白线,他看向像是在逃避的楚斐,心里啧了一下,表情依旧不变:“楚斐,记住你姓楚。”
霎时间所有的决心都被这一句短短的话击破,楚斐猛地抬起头他瞪着鹤远,眼里全是不可置信。
“别再让我来提醒你这种事情。”
姓楚、楚家、楚斐。
注定要被世家利益捆绑,如果死了,楚家就没有下一任继承人了,那么到时候的楚家应该何去何从?要知道其他虎视眈眈的家族可是盯着他们盯了很久了。
只要有一个机会,一点点裂缝,都会犹如恶狼那样扑上来,就算不把楚家咬死,也要撕下一大块肉。
寂静弥漫在空气中,静得让人有种近乎窒息的绝望感。幽深的黑眸看向自己指尖的那一朵朵虚幻的小花,楚斐忽然想起一个电影场景。
在坠落放纵之后的婉仪正吃着那一朵朵看似光鲜亮丽、寓意着美好的鲜花。
明明湿润的花瓣,入口只有苦味,可她的脸上却还挂着笑。
“鹤远。”他忽然凝聚起已经飘渺的视线,楚斐靠在冰凉的墙壁上,身上的热度正在一分一秒的流逝着,直到墙壁与他同温。
“嗯?”
“我不会做傻事。”楚斐给出自己的保证,“但是你要答应我,要是出了什么意外。你要帮忙看着楚家。”
楚家只有他一个孩子,以前的他或许还庆幸自己家里不会有那么多肮脏的事情,可是一旦失去他……楚斐不敢想象父母受到的打击会有多大。
当年为了生下他,母亲九死一生,到后面丧失了生育功能。
他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
认真的打量着楚斐的表情,鹤远轻咳一声,到底还是答应了:“好。你记住你说过的话就好。”
三日后。
“唔……”猫着腰的楚斐稍稍用力一翻,就翻到屋子里,他看向正坐得端端正正的楚韫,浓淡适宜犹如一幅山水画的眉梢微微上挑,语气里更多了几分漫不经心。
“你好像一点也不惊讶?”
“你要没来我才会惊讶。”楚韫抱着一个布娃娃,小小的脸埋在那长长的毛里,无论怎么看都没办法相信这人曾经闹得世界都无法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