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愈军训一周后,管理渐渐松了下来,没有刚开始严厉了,中途休息时间明显变长了,都可以拿出手机刷半集网剧。
反倒冯嘉扬刚开始,正是教官立规矩的时候,但好在冯嘉扬的学校只军训一周,正巧跟祁愈前后脚完事。
军训结束后,碰上个周末,冯嘉扬带着祁愈去看了次房,之前看得三家有一家已经租出去了,两人一番决定后,要了一个位置较远,但是多带个洗衣机的一居室。
签订完租房合同后,又一起去买了被和枕头,还有一些必备的生活用品,路过花店时冯嘉扬还特意进去选了一束满天星。回家后,两人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屋子。
“等课表发下来别忘了发给我一份。”大一是住不上了,两人的学校都不准大一新生离校,但大二可以申请走读,真让冯嘉扬之前猜对了,只有周末和没课的时候才能过来住。
祁愈“嗯”了一声。
冯嘉扬把被罩套好,顺势说起了检查的事,他随口编道:“对了,我们学校特变态,月底前需要上交一份体检报告,还必须包括心理健康方面的检查。”
说完,他瞄了祁愈一眼,见对方没什么反应,又说:“我不太想跟室友一起去,感觉不方便,不如你陪我一起去吧,正好你也检查一下。”
祁愈抬起头,疑惑地问:“跟室友有什么不方便的?”
冯嘉扬很自然接过话:“万一检查下面时需要脱裤子,那我岂不是让人看光了。”又故作轻松地反问祁愈:“难道你想我被别人看光?”
祁愈无语,想说你在公共浴室洗澡时咋不这么害羞呢,但他没说,只是反驳着:“医院应该挺注意隐私的。”
冯嘉扬急了,“我就想让你陪我一起去,不行吗?”
“行。”祁愈笑着说,转身把满天星插进水瓶里,“什么时候去叫我就行。”
冯嘉扬见祁愈上钩了,暗自松了口气,“等你把课表发给我的,我对完时间再告诉你。 ”
后来两人约在周四中午在出租屋集合,临到那天,冯嘉扬作为班长突然被导员叫到办公室,商量着班级组织迎新晚会的事。
冯嘉扬怕祁愈等急了,直接把碰面地点约到了学校的第二食堂,想着正巧能顺便吃个饭再去医院。
祁愈第一次来,所以在冯嘉扬的学校里转悠了半天才赶到二食堂。等到食堂时,除了几桌聚在一起闲聊的学生外,基本已经没什么人用餐了。
他怕冯嘉扬看不到他,没太往里走,最后找了个较显眼的位置。
那位置靠水吧,边上有个大窗户,看起来很凉快,但要去那个位置就要路过一旁聊得正欢的六人桌。
祁愈心里不愿意,但还是硬着头皮往里走。那桌分布均匀,三男三女,其中一个男的染着一头的黄毛,左耳挂着像女人镯子般大小的耳圈。
祁愈对这人的印象就是挺傻逼的。
那人仿佛会读心一般,在祁愈脑子冒出傻逼的瞬间,破口大骂:“我操了,他敢拒绝你的告白,真他妈是傻逼吧。”
祁愈哆嗦了一下,在反应过来不是说自己时,下意识松了口气。
“他挺高冷的,军训时挺多小姑娘管他要微信都被拒了,他说他有对象。”其中一个女生说。
旁边的男生反驳着:“但我跟他一个寝室的,也没见过他跟女生打电话,反倒是遇到过几次他在跟一个男生视频。”
黄毛被惊住了,“他不会是同性恋,喜欢男的吧。”
祁愈加快脚步,但后一句话还是扎进了他的耳中,“冯嘉扬看着也不像娘炮啊。”
黄毛呸了一口,“我看八九不离十了,估计就是基佬,死变态。”
祁愈顿住脚步,霎时胸口涌上一团怒火,烧得他浑身发胀,发疼。他转过头,死死地瞪着黄毛,然后攥紧拳头,冲了上去。
黄毛先是后脑毫无征兆地挨了一拳,接着耳朵传来火辣辣的刺痛。
祁愈手中捏着从黄毛耳朵上硬生生扯下来的耳圈,吼道:“你他妈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