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反应让半醉半醒的祁愈觉得非常好笑,刚冒上来的火气不仅说消就消,反而还卖起了关子,“我不告诉你。”
“你什么时候交男朋友了?”冯嘉扬的一只手拽着腰带,另一只掐着祁愈的手腕,两人僵持不下,一直保持着互相拉着腰带的动作。祁愈的话彻底激怒了冯嘉扬,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身下的人,强忍着脾气又说:“问你话呢?”
手腕处的力道随着语气逐渐加重,祁愈被捏疼了,他下意识挣扎着,脸上的表情有些痛苦。
祁愈的目光始终没有焦距,他挣扎了几下无果后,迟钝地望着眼前的人,最后选择妥协,喃喃开口:“你松开......我就告诉你。”
冯嘉扬气愤地甩开祁愈的手,扭过头背对着他坐在床尾。从三年前被分手,到一千多个日子的苦苦等待,最后是意外重逢的此刻,他越寻思越憋屈,弄半天不是要旧情重燃,干柴烈火,而是直接从前任他妈地变成小三了。
他单方面地选择跟祁愈暂时绝交,并在心里默默立誓,这逼不主动说话,他就绝不回头,否则他就不姓冯。
冯嘉扬等了很久,最后还是别扭地转了过去,才发现那人躺在床上睡得正香。
冯嘉扬突然间很想哭,想把三年来的委屈,不甘,心酸全都吐出来,让自己哭个痛快。还想揪着祁愈的领子问他,凭什么他说分手就分手,说消失就消失,谈恋爱是他一个人的事吗?
这话在过去的三年里他对着空气质问了数次,每次回应他的只有屋内空荡荡地回声。可当今日罪魁祸首就在眼前时,他却退缩了,选择独自忍受着满腹地委屈,只因终是舍不得说半句狠话。
他深吸一口气,揉了揉发红的眼角,固执地上前继续替祁愈换舒适的睡衣。
祁愈再次被吵醒了,腰间的松弛感让他不由地皱起眉头,他闭着眼不耐烦地拍掉冯嘉扬的手,接着刚才未说完的话题,嘟囔着:“我男朋友可帅了。”
冯嘉扬冷哼一声,心里集满了高浓度,能腐蚀人心的酸意,“长得好看能当饭吃啊。”
祁愈点了点头,就好像陷进了自己制造的美梦中,忘我地夸赞着:“......还会修手机。”
冯嘉扬粗暴地拽掉祁愈的裤子,生气地扔在地上,“修理工有什么可骄傲的。”
“他还会计算机。”祁愈说。
冯嘉扬压着火气,转身从衣柜里翻出睡裤甩在祁愈身上,“这年头狗都会了。”
祁愈满不在乎,嘿嘿傻笑,“我......就不会。”
冯嘉扬脸色的黑极了:“......”
床上的人继续囔囔着:“他还会设计软件呢......写程序,敲代码,反正可厉害了。”
“他也不怕头发都掉没了,哪天在猝......死......”话音戛然而止,冯嘉扬整个人瞬间僵住,就像被钉在地上似的,半天没动一下。
祁愈还在喃喃着,但冯嘉扬已经半个字都听不进去了。
他迟钝地望着祁愈,而后冲了过去,一把拽起神志昏沉的人,逼着他同自己对视。冯嘉扬强装淡定地问,却难以掩盖早已颤抖厉害地声音:“你男朋友是谁?”
常听人说,混酒是最容易醉人的。
祁愈醉得昏昏沉沉,意识在脑中四处乱窜,怎么都聚不到一块去。他不情愿地半睁开眼,眉头拧成一条直线,不悦地看着面前紧抓着自己的男人。
冯嘉等不及了,又问了一遍:“是谁啊?”
祁愈盯着冯嘉扬,盯了很久,表情逐渐从烦躁变成惊愕,他才痴痴地问:“你怎么......长得这么像我男朋友啊?”
冯嘉扬感觉“砰”地一声,心里的喜悦仿佛爆成了一团五彩缤纷的烟花,它划过寂静的夜空,刻印在黑暗中,向思念的人描绘爱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