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仅剩的理智荡然无存,赤红的双目再也躲藏不住,兔子露出了踪迹,饿狼兴奋地扬起了尾巴,终是饱餐了一顿。
次日,阳光羞涩地洒在床头,正照着祁愈的眼皮。他不耐烦地拿被子出气,被子被踢了下去,半搭在地上,正巧露出半截裸露的后背,白皙的皮肤上印满了红印子。
可这一脚差点要了他的命,他慢慢睁开眼睛,意识还没聚集,身后的酸痛抢先一步钻进他的脑中,像似张狂着在冲他炫耀。
他彻底清醒了,接着蹦进脑中的便是他喝多后,把冯嘉扬强上的画面。
祁愈趴在床上,两分钟后他悔恨地咬着嘴唇,暗骂自己干得都是什么缺德事。
这时,卫生间的门开了,他下意识地回头,只见冯嘉扬推门走了出来。
四目相对。
“你醒了?”冯嘉扬主动打破尴尬。
祁愈“嗯”了一声,忍着不适慢悠悠地爬起来。
冯嘉扬刚洗完头,顶着一头湿发,靠在卫生间的门框上似笑非笑地冲他说:“难受吗?”
祁愈低着头没出声。
冯嘉扬见他害羞了,只好换个话题,“想吃什么?我一会儿去给你买。”
“油条就别吃了,你这两天不宜吃太油腻的东西,豆浆?豆腐脑?还是小馄饨?”他努力地想着还有什么早点,想了半天识趣地放弃了,“要不你直接告诉我你想吃什么得了。”
祁愈抬起头,哑着嗓子回:“不用给我买。”
冯嘉扬微皱着眉,走到床边,他摸了摸祁愈的额头,放低声音:“是不是还难受?哪不舒服要跟我说。”
“不是,”祁愈摇着头,他闭上眼睛又睁开,明知要说的话会伤了冯嘉扬但他还是说出了口,“嘉哥,你不用这样,我不需要你负责。”
冯嘉扬僵在原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你什么意思?”
祁愈避重就轻地答:“昨晚......是我喝多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冯嘉扬再装不明白就显得刻意了。他冷哼一声,冲祁愈冷笑道:“所以昨晚是酒后乱性?还是给我补三年前的分手炮?或是给前任的重逢礼。”
冯嘉扬的话扎进祁愈的心里,他很难受,却一个字也辩解不出来。
两人僵持了十多分钟后,冯嘉扬拿着自己的外套起身离开,临走前他看向祁愈,“我给你时间考虑,今晚我们就要回首都了,我在车站等你。”
祁愈看着冯嘉扬摔门而去的背影,眼泪又涌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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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多待两天了,现在就跟我们一起走?”章易程问道。
冯嘉扬点了点头,把烟头掐灭扔进垃圾桶里。
几人面面相觑,从冯嘉扬一早回来说要跟他们一起回去后,就没再说过几句话,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是跟祁愈吵架了。
贺佳节忍不住劝道:“嘉哥,昨晚我都看出来了,祁老师对你还是有意思的,要不你留下哄哄他。”
冯嘉扬抬起头,不冷不淡地回:“我知道他还喜欢我。”
“那你有病吧,既然你喜欢他,他也喜欢你,你还在这墨迹啥呢,回去追回来不就完事了?”段森骂道。
“你不懂。”冯嘉扬说。
段森气得捶胸,“你他妈不说我怎么懂,我又不是同性恋。”
说完他便后悔了,他只是气这两人一个比一个倔,没想用语言羞辱他。
火车站人流拥挤,他们几人站在墙边,这个位置不是很好,但却能一眼就看见进站的人。冯嘉扬一直盯着,广播提醒着火车已经进站,工作人员很快就开始检票了。
冯嘉扬摇摇头,示意段森不用抱歉,“我跟祁愈之间,没有第三者,没有阻挠的家庭,没有生活的琐碎烦心事,即使分开三年我们依旧深爱着对方。”
几人看向冯嘉扬,静静地听他说着。
冯嘉扬顿了两分钟,把视线收了回来,他要走了,祁愈没来。
他自嘲着:“就因为我两都是男的,所以我们之间有一条叫做世俗的深沟,我可以跨过烂沟去找他,可他如果不主动跨过来,以后他要是想起来又跑了,我怎么办,我上哪找他去,我还有多少运气去偶遇他。”
段森拍了拍他的肩膀,只是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