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磕磕巴巴地解释着。公司这两年发展太迅猛,导致管理上很多方面都没跟上,扩大业余后人员混杂,出点事就是一团乱。
“安总啊,这些东西您就当送给您当个小玩意儿,千万别客气!放过我这一次,保证以后我小刘唯您马首是瞻,商业资源路子只要我有的,都是您的…”
刘总还在那里让一群人堵着,光是看着头就大了。
“不是,刘总,您到底想要做什么?”
沈临安实在没办法,只好和他面对面地谈。
“这个嘛,是我之前没想到您和人家季总关系那么深……您就在他面前帮我小刘说句话,这饭碗不给我砸了就行,我这上有老下有小的,老婆今年刚生三胎……”
昨天还气焰嚣张的刘总,这时候就摇身一变苦情戏主角了。
“您想多了,我和季总不熟,更谈不上什么交情深,有什么事你去找他。”
沈临安皱着眉头,刚才那些看热闹的保安也反应过来到底咋回事了,赶紧挤过人群围在了他旁边。
既然不是来找事儿,他也不想再多做纠缠。
刘总面上是来送礼求情,自然不敢太过强迫沈,眼睁睁地看着他走进办公大楼,看着脚下的那些没送出去的“厚礼”,眼神逐渐变得怨毒。
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他就是一个暴发户,没什么真本事,但是有整人的本事。
沈临安刚到办公室,就又来了人。
是陆知行。
他也带了一大帮子人。
“小宁,你公司应该最近挺缺人,这些都是我的几位得力干将,暂时砍掉一个子公司业务,让他们过来给你帮忙。”
陆知行直截了当地说明来意,他知道自己昨天似乎又比季寒慢了一步,错过了重要的时刻。
不过,他相信,沈临安现在最需要的不是什么轰轰烈烈,而是体贴入微细水长流的陪伴。
而且这一次,他必须要赢。
“我不能白白让你帮忙,这些人如果有真正愿意留下来的,我付给他们和以前一样的薪酬。陆知行,你不要再让我欠你的了,我没机会还了。”
沈临安疲惫地笑了一下,如今面对着陆知行,更多的,只有愧疚和累。
这种情绪还不停地消耗他,汲取他的能量。
他清清楚楚地摆明了态度,就是想让陆知行趁早放手,生意上的事就按照生意上的算,不要参杂感情了。
“你好像现在很不愿意看到我,”陆知行坐下来,隔着墨镜,他看不清沈临安的表情:“是因为季寒吗?”
“不是。你回去吧,陆总,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沈临安摇了摇头,他很感谢陆知行给过他的温暖,但是他不想一辈子都依附别人,做一只金丝雀。
他看向窗户外面,这里的秩序早就恢复了,可他心里还乱糟糟的。
提到季寒,他不知道自己心里到底是什么感觉,脑海中一直浮现出那个男人昨晚冲过来抱着他的傻样。
“那是什么?安宁!我为你做的还不够多吗?我到底哪里比不上他季寒,你为什么在我面前总是这幅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陆知行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看见沈临安对他这样心不在焉,积压已久的不满在慢慢喷薄而出。
他自认为能够在沈临安最需要某种东西,能够毫不犹豫地提供,考虑周全,处处在乎对方的感受。
可似乎沈临安从来没有真正地接受过,总是那样高高在上,无法攀折的样子。
“是你做的太多了,做的太好了,以至于我…我根本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报这些。一开始我想要我们两个人是平等的,可是我发现不行,你永远就在那个地方,无时无刻不提醒我,我是仰赖你生存的。
行哥,我想过和你好好过,我真的做不到。你放过我吧,也放过你自己。不管这世界上有没有季寒,我们两个都是不可能的。
你本来就应该有更好的选择,其实你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喜欢我。只是因为太难得到了,你看我就像看着橱窗里一件美好的展览品,如果真的取出来,那想象就破灭了。
美好的东西,就让它一直待在记忆力,保持着最开始的模样,不好吗?”
沈临安转过头来,他是第一次这么认真直白地剖析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他知道,一切都必须彻底结束了。
而刚才还信心满满的陆知行,被这番话浇了个透心凉,他怎么能够接受这番说辞?
“那我现在就要拿出来看看!以前你主动要和我亲密,我拒绝了,现在我后悔了。我想把橱窗砸了,看看你所谓的美好想象到底会不会破灭?!”
陆知行甩上门,反锁后,一把扯掉西装外套,脱下来扔到一边。
男人身上的荷尔蒙气息一下子充满了屋子,胸口因为情绪激动而剧烈起伏着,他欺身上前,强行去摘沈临安的墨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