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瑜停顿的几秒钟甚至几分钟，盛聿城是高兴的，他知道，她是下不去手。极大可能，她在怀念他们的曾经。可惜淮安死得太急太突然，没多少相爱时光，他就给了她无处可逃的婚姻。
轻浅的压迫感消失，他也知道她要下手，他没躲。要是想躲开，他早就躲了。
顾恺之拿捏着秦瑜，想要杀他轻而易举，顾恺之怎么愿意他痛快地死呢？顾恺之要的，是诛心。
橙汁里的药，不过是一般致人昏迷的药物。他喝了药，不能动，也不会痛。
但是他耍了心眼不喝。
因为他想清晰地感受秦瑜给她的痛苦，皮开肉绽的痛，远没有心里难受。可想，这一年的婚姻生活，秦瑜有多么痛苦。
手上传来湿濡的触感，秦瑜猛然惊醒，入目的是漫无边际的红。眼里露出慌张，她松开刀柄，无头苍蝇似的翻出手机，打给顾恺之。
“秦瑜？”顾恺之心知肚明，却故意说得优哉游哉，仿佛不知情。
秦瑜抖着声儿，“顾恺之，我……我可能杀了盛聿城。你……你会来吗？带我和周周离开……”
盛淮安的车祸现场，她就看见过那么多那么多的血。
顾恺之说：“你别急，我来找你。”
余光瞥见淌到地上的血，秦瑜腿软，跌坐在地上，哀求：“你快点……快点……”
她不想成为杀人犯！
要是顾恺之快点，盛聿城的人早点发现他，他应该会脱离生命危险吧？
如果她出事，周周怎么办？
不，她不能出事！
秦瑜双手合十，诚恳地祈祷顾恺之快来。
顾恺之就在温泉酒店附近，没多久就赶到现场。
秦瑜眼前一亮，仿佛见到救星，手撑着地起来往他怀里冲，“顾恺之，顾恺之，你帮帮我……”
条件反射的，顾恺之单手揽住秦瑜的腰，柔声安抚：“别怕，我在。”
秦瑜不敢耽误，推开他问：“该怎么办？”
顾恺之大步走向盛聿城，似乎知道他清醒地疼痛般，嗤笑一声，而后弯腰，握紧刀柄。
盛聿城不怕顾恺之补刀，但是秦瑜怕，她连忙按住他的胳膊，“你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