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他莫名喜欢秦瑜的身体,是打算跟她在一起的,既然她暗恋他。
可惜他醒来时,已经不见秦瑜的身影。
后来他虽然怀念,却不记得秦瑜的长相,更不知道名字,无从去找。
何况那点酒意烘托下的绮念,对他来说没那么重要,赶上公差结束,他回到S市后,彻底忘记了这件事。
秦瑜那边没有怀疑三叔,脑子昏昏沉沉的,记忆也混乱,只以为是他侵犯她。
盛聿城坐上车的同时,接到了陈姨的电话:“先生,太太跳楼了。”
“你说什么?”盛聿城居然笑了,“你在开什么玩笑?”
陈姨见了满地的血,声音发抖:“先生,我不是开玩笑,太太真的跳楼了,都是血,太太的脸都看不清了……”
“闭嘴!”额头青筋爆出,他失态地怒喝。
陈姨跪在地上,哆哆嗦嗦问:“先生,我……我该怎么处理?”
“送医院,”盛聿城红着眼吼道,“你没有常识吗?”
眼前血肉模糊,陈姨颤抖地说:“先生,太太……没救了……都……”
“别说了。”盛聿城没了气焰,“等我回来。”
其实,他想到了。只是陈姨太残忍,不停地告诉他:他最坏的猜想,变成了血淋淋的事实。
“周周呢?”盛聿城忽然想到。
陈姨说:“钢琴老师带小小姐出门了,说是要找先生。”
盛聿城垂眸,“知道了。”
放下手机,盛聿城看向专心开车的林宇,“你负责照顾周周,没我的吩咐,别让她回家。”
林宇面色如常,“是,先生。”
盛聿城飚车飚回别墅,跟着陈姨的脚步,走到事发地点。
远远的,他看见秦瑜躺在血泊里,居然没有勇气再踏出一步。
最终,他沉重的,一步步走近秦瑜,跪在地上,触到干涸的血液,将秦瑜抱进怀里。
下巴抵着秦瑜额头,他几乎愤怒地说:“你为什么不等等我!林宇查到真相了!周周是我的女儿,可这件事……也不是不可林小姐回的啊。”
早上还好端端的,突然这样,肯定是顾恺之刺激了秦瑜!
知道周周是他女儿的,只有他和顾恺之!
顾恺之官司缠身,人在拘留所,居然还不知道收手!
明天,她不是要和他带着周周去动物园吗?
她不是要想想喜欢什么,然后去做吗?
她早上主动吻他,离接受他还远吗?
她其实还是爱他的。
盛聿城雕塑似的,抱着她一天一夜。
他永远不会明白,到底是什么压垮了秦瑜。
天又亮了。
他知道他该为她办丧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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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夜。
盛聿城望着墓碑上巧笑倩兮的秦瑜,突然跪在墓前,失声痛哭。
见到她死,操办丧礼,应付虚假的关心,他都挺平静的。
直到他再也不用为她的死忙碌,他才真真切切地意识到,秦瑜死了。
她再也不会醒来,再也不会像眼前这张黑白照里那样冲他笑,更不会爱意满满地喊他“聿城”。
他永永远远地失去她了。
初初失去淮安时,他无数次地质问秦瑜: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现在,他已经“得偿所愿”。
盛聿城不轻易脆弱,防线一旦失守,就是彻底地崩溃。
滂沱大雨中,他拿出备好的匕首,准备扎入心脏。
“盛叔叔。”
女儿软糯的喊声,让他收回了匕首。
他回头,母亲撑着大大的黑伞,牵着小小的周周,站在他身后。
他没有勇气告诉周周秦瑜死了,也不敢告诉周周他是爸爸,周周只以为秦瑜出差,跟之前一样。
但是盛母全都知情了,她很自私,想不到愧对秦瑜,只怕盛聿城想不开,才领着秦周周追来墓地。
盛聿城站起,抹一把眼前的雨水,跪在女儿面前,“周周,可以喊我爸爸吗?”
“盛叔叔,为什么呀?”
“因为叔叔爱听。”
周周懵懂无知:“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