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前尘】
焱金阁的修士们因实力不济,被皓白和银雪联手斩杀了不少,当然,二人也收获了不少鼓囊1的储物袋。
一场恶斗之后,焱虚真君被乌狄耍着玩似的打得落花流水,狼狈不堪,而他的本命法器也被乌狄的赤焰刃砍成碎片,甚至连元神法器大星罗盘也被乌狄捏在手中,无论他如何召唤就仿佛失去了和元神法器之问的默契联系,丝毫不减自己的元神法器有任何动静。
除了震惊,从未碰到过如此强悍敌手的焱虚真君也不由得又惊又怒地瞪大双眼,满眼惊骇地瞪着乌狄!
“怎么?被我打败了,你不服气么?”乌狄勾唇一笑,那风华绝代的气势夹杂着属于合体期高阶修士的强大威压,震慑力十足地让焱虚真君噗地吐出一口鲜血,踉跄着后退两步。
“前聖……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前聖的朋友,还请前聖高抬贵手
活了几千年,这恐怕是焱虚真君第一次向人低头,像他这样心高气傲的高阶炼器师就连三大门派的合体期真君都要让他三分,他何曾受过如此奇耻大辱,尽管心里恨死了乌狄,但对方实力太过强大并非他所能对付的,当务之急,只能低下头认输,还能保得一命。
可很显然,乌狄不打算放过他,这个人以前乌狄不认识,但乌狄清晰地记得,焱金阁的现任掌门焱昊真君当年可是自家主人的头号大敌,若不是主人势力强悍无人能及,恐怕早就被焱昊那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不知给陷害了多少次了!
这个仇,乌狄至今都记忆犹新!
于是,乌狄冷冷一笑,眸光迸发出一抹残酷的杀意,掌心轻轻一握,只听咔嚓一声,那原本属于焱虚真君的元神法器大星罗盘,竟被他硬生生地捏碎了!
“你——”焱虚真君目眦欲裂,元神法器被毀,他的一缕元神瞬问迸裂,再次闷哼一声,吐出一大口血液!
“今日本君不杀你,不过,本君还是要给你点教训,免得到时候你再去祸害其他人!”
说罢,只见乌狄身影一闪,那焱虚真君还来不及反应,下一刻,他的天灵盖骤然被一道金色光芒击中,焱虚真君只觉得浑身寒冷,体内真气经脉逆流,紧接着,他双眼一翻,扑通一声,倒在地上昏死过去。
这一幕,像是噩梦般刻印在了焱金阁其他侥幸活着的修士眼中,修真界
大名鼎鼎的焱虚真君,竟然被一位从未出现过的合体期真君毀掉了一身修为,而且很有可能连灵根都彻底拔除,从此跟修真无缘了!
所有人惊恐地瞪大眼,面色煞白地看着那一身淡金色的绝美身姿,心跳如鼓,唯恐下一刻遭殃的就会是自己。
“回去告诉焱昊,就说本君回来了。”
乌狄眼神淡淡地扫视了一眼那些修士,焱金阁金丹期以上的高阶修士全被皓白和银雪斩杀,只剰下一些不成气候的筑基修士。
“敢、敢问前聖……不知、不知尊姓大名?”
有个筑基巅鹺期修士,战战兢兢地上前给乌狄行礼,吓得整个人都哆嗦着不敢正眼去瞧乌狄一眼。
“呵呵,告诉焱昊,就说他以前最恨的那个故人回来了!”
说罢,乌狄长袖一挥,那些修士们目瞪口呆地消失在了原地,包括那个半死不活不省人事的焱虚真君,当然,焱虚真君身上的储物袋和空问戒全都被乌狄纳为己有了。
皓白和银雪痛痛快快的打了一场,俩人都显得有些兴奋和意犹未尽,但见乌狄并不打算再去打劫别的修士,这才悻悻然地跟着乌狄御剑飞行,去追自家主人了。
而另一边,秦顶天踩着飞剑直接来到了幻境的最北方,那里正是幻境的另一个出口,通往的方向正是钰文真君的洞府。
“主人,怎么样?可有办法破解这些法阵?”
钰文真君前世最擅长的是炼器和符箓之术,虽然对法阵和炼丹也有钻研,但不如秦元真君涉及精髄,而且,这个幻境正是当年秦元真君架不住钰文真君的恳求,亲手为他的洞府创建的。
不过,令人奇怪的是,这幻境通往洞府的法阵,竟然并非出自秦元真君之手,像是他人所创,而且,乌狄若没有看错的话,这个法阵所散发的淡淡气息像是来自上古时期的古老阵法。
“应该是幻境中这千年来跟这个上古阵法产生了某种契合,才会现出原形,而使得幻境暴露在人前。”
闻言,乌狄恍然大悟!
“那就能够解释为什么主人亲手创建的幻境居然会出现漏洞,原来是这个上古法阵的原因啊!”
“那主人,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闯进去试试。”
秦顶天对这个上古法阵很感兴趣,那里面传出来的丝丝波动无形中牵引
着他灵魂深处的某个地方,像是时时刻刻的在召唤着他。
不过,这种诡异神秘的感觉,秦顶天并未说出口,再加上被这个古老的阵法而吸引,秦顶天暂时将谢铭文的问题抛诸脑后,满心想着的就是如何破解这个法阵,或者说,如何收服这个上古法阵。
看着自家主人跃跃欲试的样子,乌狄内心欣慰,至少有某样东西能够转移主人的注意力,不再让主人整日空虚寂寞。
秦顶天研究了半天也没有任何头绪,他深深地皱着眉宇,一脸冷凝。
“你来试试。”
乌狄是上古神皆,他的真元力媲美仙元力,若连秦顶天合体期修为都打不开,那只有乌狄才能有机会。
果然,乌狄按照秦顶天的说法试着将自己的真元力注入法阵当中,下一刻,整个空问微微晃动起来,一股仿佛来自上古时期的古老气息扑面而来,伴随着一道璀璨金光的暴涨,四个人的身影被瞬问包裹起来,下一瞬,便消失在了原地……
当四个人回过神来之际,便出现了一个虚无的星海世界,像是宇宙银河缓缓地浮动着,周围全都是闪烁着光芒的灿然行星,有那么一瞬问,秦顶天的整个神魂都沉浸在恍惚当中。
而他们四个人站在这个银河星空中,就像是渺小的蚍蜉般难以撼动整个空问大树,就连最基本的真气都无法自如运转。
片刻的惊惶过后,便从遥远的星际破空传来了一束金光,并在几人神色骇然之下,瞬问射入了秦顶天的眉心……
“寒元,你可知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在干嘛?”
轻如薄纱的月华云雾,缥缈氤E,美如仙境,在一处高錄之巅的悬崖上,一袭紫衣的挺拔男子榄着一袭白衣的俊美男子,俩人修长的身影紧紧相拥在一起,像是一幅温馨甜蜜的美丽画卷。
“不知。”清清淡淡的嗓音夹杂着难以掩饰的柔和和爱意,那白衣男子微微侧头,一双清冷如月的眸子深深地凝视着近在咫尺的紫衣男子,静等他的答案。
“那时的我不过是一个元婴期修士,在一处历练中遇到了几个小人的拦截,本想着要跟那些人有一场恶斗,却不料,只是突然出现帮我解围。”紫衣男子冷峻的面孔浮现着淡淡的笑意。
“哦?我不记得了……”
“你当然不记得,你只会记得跟我在一起之后的每日每夜……”
闻言,白衣男子白皙的面颊飞起_抹红晕,他故意不扭头去看紫衣男子
戏谑的眼神,只因对方的目光太过炙热而让他有些赧然和羞恼。
“寒元,你会陪我一生一世的,对吗?”
“嗯。一生一世,不离不弃!”白衣男子执起紫衣男子的手,紧紧相握,一双清如月华的眼眸温柔地望着紫衣男子,轻轻地吐出一句誓言。
画面驟然一转,这是一座气势宏伟的正殿,首座上坐着一位横眉冷目的白须老者,那老者一脸怒红,恨铁不成钢地指着跪在大殿中央的白衣男子,恨声责骂。
“寒元!你再说一遍!”
“师父,对不起,我要跟秦元在一起!”
“寒元!你这么做对得起为师对你这近千年的栽培和期望吗?!”
“师父,为了秦元,寒元什么都愿意做!师父,自古忠孝难两全!秦元这一生孤苦无依颠沛流离,连您都无法接受他,若徒儿再舍他而去,就没有人再陪着他了!师父,求您成全!”
说罢,白衣男子俯下身子,朝着那白须老者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师父的大恩大德,寒元无以为报,只要师父愿意,寒元甘愿承受任何责罚。”
‘‘你……’,
空问再次扭曲,透明的画面闪现着那白须老者最后狰狞愤怒的面孔,像是时空之手无形中又一次掀起了一页,下一幕竟出现在了到处充满血腥杀戮的屠魔场。
“桀桀桀桀!闻名遐迩的寒元真君,也不过如此而已!”那庾族老者穿着一袭漆黑的长袍,一双嗜血的红眸轻蔑地闪动着杀意,居高临下地用手中的庾剑指着因受重伤而倒地不起的白衣男子,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残冷狂傲的
笑思。
“哼!自古邪不胜正!魔头老儿,你要杀便杀,无需废话!”尽管战败而显得狼狈不堪,可白衣男子依然维持着高傲清冷的姿态,无惧无畏地迎上了那柄发着黑气的庾剑。
“桀桀!还算有点志气!本苒就赏你个痛快!”话音刚落,那长长的黑色魔剑便凶猛狠辣地刺向了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自知逃不过这一劫,他慢慢地闭上双眼,轻咬嘴唇,喃喃低语
:“秦元..”
却不料,就在这时,伴随着一声暴喝传来,那庾苒老者的庾剑便被一柄闪烁着育紫光芒的御雷剑破空击落。
“秦元真君!你终于来了!本苒可是等你好久了!桀桀!”
顿时,一黑一紫两道人影激烈地缠斗在一起,打得难舍难分。
白衣男子蓦地睁开双眼,又惊又喜地看着平安无事赶来救他的爱人,一双清眸涌动着欣喜的光芒。
画面再_次被快速转换,那魔苒老者的尸身倒在一旁,地面上全都是混合了正邪两道修士的鲜艳液体,血流成河。
扑通一声,再次砍掉了_只庾头的脑袋,紫衣男子忙奔向爱人的方向,赶紧将倒在地上虚弱无力的爱人搂进怀里,紧张检查他的伤势。
“寒元,寒元,你怎么样了?”紫衣男子不再是以往冷漠的表情,而是满脸惊慌失措,一双榄着爱人的手臂透着些微的颤抖。
“秦元,不要难过……”白衣男子嘴角微扬,含着安抚的笑容,他知道自己不行了,真元力枯竭,灵气耗尽,就连体内的经脉也寸寸断裂,即使大罗神仙也无法将他治愈。
“寒元,不要死!求求你,不要死!你答应过我的,你会一直陪着我的!”紫衣男子哽咽出声,那双从来都是冷静淡然的黑眸,涌出一抹湿润的泪光和恐惧的神色。
“秦元,对不起……答应我,要好好的活下去……答应我,好不好?”撑着最后一口气,元神正在逐步消散的白衣男子,依依不舍地抚摸着紫衣男子的脸庞,一遍又一遍地描绘着爱人的五官线条,像是要永远铭记在灵魂之中。
“不!我不答应!寒元,不要死,求求你,不要死!”紫衣男子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将怀中奄奄一息的爱人紧紧地搂在怀中,恨不得将其融入骨血,可又不敢太过用力,只能撑着全身的力气坐在了地上,将怀里的爱人温柔又颤抖地拥入怀中,一滴滚烫而又绝望的泪水,悄然滑下髮角。
“秦元,你的宿命姻缘中不止有我……”白衣男子自知大限已至,他不想再隐瞒爱人,释然地露出_抹柔柔的笑意和苦涩的滋味,黯哑道:“师父曾为你占卜一卦,你命运多舛,却又能在绝境中逢遇天道机遇,除了我,你还会再遇到其他比我更爱你的人,我……”
“不!别再说了!寒元,我不想听!我只要你!我秦元这蜚子只要寒元—人!我这就带你去找乌狄,他一定会救你的!一定会!”
说着,就要将怀里的爱人打横抱起焦急要走,却被爱人一手拦住了。
“秦元,我真的不行了……不要再做多余的事情,留下来,陪陪我,好吗?”白衣男子的元神正在逐渐溃散,他知道他命不久矣,或许这一去,就连魂魄也会灰飞烟灭,他想好好珍惜和爱人在一起的最后时刻,再任他自私—回。
“寒元……不要死,求你了……”紫衣男子瘫软在地上,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泛出肓白,狠狠地攥住爰人的雪色衣衫,活了这么久,他从来没有感到如此的绝望和无助。
“秦元,我爱你!我真的好爱你……可惜我不能再陪着你了……答应我,秦元,去找你命定的人,他们会代替我就陪着你逍遥世问……”白衣男子的面色越发苍白透明,吐出的话语断断续续,气息也随之不稳起来。
“寒元,寒元……”
紫衣男子的心脏狠狠一揪,崩溃地将自己的脸埋入了爱人的颈问出,像个仓皇无措的孩子般痛哭流涕,惊慌地抱着怀中即将离去的爱人,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声悲鸣的嘶吼。
最终,紫衣男子还是没有留住他的爱人,白衣男子静悄悄地歪倒在紫衣男子的怀抱里,再无了声息……
“不-”
仰天狂吼,嘶声呐喊,可怀中的爱人依然神魂陨落,再也不会睁开眼深情地注视着他,再也不会柔和含笑地对他说话,再也不会亲手为他酿制灵酒,再也不会包容无限地陪他,再也不会..
“主人!主人!主人!”
_声声急切担忧的呼唤声瞬问拉回了秦顶天的神智,他猛然惊醒,眼前浮现着那片神秘浩瀚的银河星空,那历历在目的一幕幕画面像是被时空之手无情的撕毀,一眼入目的便是乌狄、皓白、银雪三张熟悉的面容,他们神色担心地盯着他,让秦顶天的心陡然一沉。
可忽然间,他只觉脸上一片冰凉,他下意识地抬手触碰,原来不知何时,他竟早已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