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回连苏笛都没有反驳冲不停的话,她实在看着夏肓苗可怜,而那些心理医生看了半天也只说出这么点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事情。这确实叫人挺生气的。
沈怀德慢慢走进病床,苏笛看了连忙拉住他,“老大你别走得太近,她
会咬你的。”
之前就有一个自以为是的心理学家觉得自己能接近夏肓苗,结果手臂上差点被咬掉了一块肉。别看现在夏肓苗安安静静地坐在床头,文文静静的样子好像很无害,可要是一有人靠近,那就像得了狂犬病似的咬着人不放。
“我没事,放心。”沈怀德安抚地拍了拍苏笛搭在手臂上的手,还是往病床边走了过去。
从进门看到夏育苗的那一刻开始,沈怀德就一直觉得这小姑娘眼熟得很,只是一时问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这情况要是让稃-霍尔知道一定又会好好奚落他一番a
感觉到有人靠近,夏肓苗猛地抬起头,看着沈怀德目孬凶光。然而等到将人看清楚的时候,夏肓苗眼中的防备和怒意又慢慢消下去了。
“你是……”沈怀德努力在记忆中寻找,“你是酒吧里面的那个女孩?
夏肓苗没说话,但确实不在排斥沈怀德的靠近。
这会沈怀德也终于想起来了,这不就是当初珠宝店杀人案的时候他去酒吧找稃-霍尔碰到的那个画着烟熏妆还爆炸头的小姑娘么?这把妆擦掉了而且爆炸头还变成了柔顺的披肩发,看起来简直就是小恶庾变小天使。
要不是那双干净依旧的眼睛,沈怀德肯定认不出人来。
苏笛看了很是高兴,想走过来但又怕刺激了夏肓苗,最后还是和冲不停站在了原地,“太好了,他不排斥老大,这回老大说不定就能从她口中问出点什么。”
冲不停摇摇头,“要是这么快就问案子的事情那我保证沈怀德也会被夏肓苗列为拒绝说话的对象。沈怀德不会这么笨。”
苏笛不服气,“你是说我很笨么?”
“你能理解出我话里面的意思就说明你还没有笨到家。”
苏笛告诉自己,看在夏育苗的份上,她今天可以不跟冲不停计较。
沈怀德就坐在床边,笑着看着夏肓苗,那神情好像根本没有把夏肓苗当成一个病人,“那时候看你小太妹的打扮,想不到还有个这么传统清秀的名字。”
夏育苗的眼神有一丝闪动,但还是没有说话。
沈怀德也不介意,继续说道,“我当时就觉得你肯定不是那种普通的混迹酒吧的小太妹,你的眼睛还很干净。现在证明我看的还是很准的。”
“我也看的很准,一眼就瞧出来你不是到酒吧去找快活的。”
夏肓苗终于开口了,那双明亮的眼眸和沈怀德对视,令后者感到欣慰的是,除了多了浓重的哀伤,那双眼睛还向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样干净。
夏育苗的眼神中还有些恐惧,但更多的是坚定。“你为什么不像那些心理学家那样先追问我知不知道都发生了什么事?”
“那是你痛苦的记忆,没有谁能逼迫你一定得说出那些。你还是个孩子
沈怀德最后一句话让本来一直苦撑着的夏肓苗终于眼眶湿润,小姑娘哽咽着说道:“以前我最讨厌听爸爸妈妈说这句话,我讨厌他们把我当成总也长不大的孩子。所以我才做出那么多叛逆的事情,可现在我好想他们,好希望他们在摸着我的头跟我说这句话,我一定不会在胡闹了!”
夏育苗的哭声让笛子的心都碎了,再也顾不得那么多,苏笛快步走上前去将夏育苗抱在了怀里。
夏肓苗_手泰迪熊,一手紧紧拽着苏笛脬问的衣服,趴在温暖的胸口放声大哭。
冲不停到门点燃了一根烟,那凄厉悲伤的哭声从没关严的门缝中写出来,让他的心也跟着_抽_抽的,“哭吧,哭出来就没事了。”
夏肓苗哭了将近二十分钟才终于停了下来,嗓子都有些沙哑。抽完烟的冲不停进来给夏育苗倒了一杯水,小姑娘咕咚咕咚喝的又快又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