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之后,黎春月已经把陈妈妈伤口处理好,又上了止血止疼药。
她这才也洗了头脸,换了干净的衣服,只是这副小身子骨太瘦了些,分明已经是十九岁的大姑娘,却还像十四五岁的小丫头,很单薄。
黎春月收拾好,东厢里走出两个孩子,眼巴巴地看着她。
“娘,我们饿。”
继母也是娘。
一个九岁一个六岁,他们是简寒商那个已经去世的夫人生下的两位哥儿,这四五年黎春月虽然时常头脑混沌,可也视他们如己出。
两个孩子身上穿着的也是补丁落补丁的衣服,瘦得跟萝卜头儿似的,简峰闪着无神的大眼睛,“娘,要不,再拿些东西去换吧。”
他说的换,就是把仓库开了,把里面那里值钱的东西,换些能充饥的玉米饼子。
好歹这样做也能裹腹。
“换?峰儿,就是换,我们也不能那样换!”黎春月看着两个面黄肌瘦的孩子,很心疼。
黎春月再开库房,这才发现库房几乎已经空了,她取了挂在梁上的一块腊肉和地上的半袋香米。
“三娘子,这可都是记在帐上的精贵东西,使不得呀!”陈妈妈苍白着脸色,又来阻止。
“精贵?哥儿的身子就不精贵了?”黎春月摸摸孩子们干瘪的小脸蛋,动作麻利地收拾了腊肉,又洗了半盆香米,架在墙边的那口大灶上很快就燃起了火。
香米被倒进锅里,腊肉切成大片铺在米上,倒上水,调整火候。没一会儿,清甜而热烈的香气扑面而来。
虽然有些担惊受怕,但是陈妈妈和两个孩子早被饿的头眼昏花,闻到这么香喷喷的味道,都围在灶膛边盯着冒着热气的大锅盖。
“我去后院掐点葱叶,我记得靠墙那边还种了几棵香菜。”黎春月虽然厨艺不精,但是这种简单的搭配还是可以做到的。
陈妈妈忍着后背的伤痛,急忙跟过去,“你守着两个哥儿,这种粗活我去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