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唯的声音一顿,又说:“喏,你要真是饿了,想吃人,吃我吧。姑妈说我是草莓味,特别甜。”
“你就真的那么喜欢他?即便他不喜欢你,即便在你受委屈时他同别人在一起,你也不介意?”
“唯唯不介意……”
曾经的回忆一点点涌现,像电影一样在唐唯脑中回放着。
她看见了一片向日葵花田。她的小兔子跑进了花田,她去花田里寻找小兔子,从正午找到夕阳斜下。
当她找到小兔子时,看见的却是小兔子的尸体,她想起许瀚说她是灾星的话,以为是自己害死了小兔子,便坐在向日葵花田里偷偷地哭。
不知过了多久,一只手拨开花丛,她看见陆宴那张冷峻成熟的脸。陆宴脸上本
带着怒意,可看见她满脸湿润的模样,立刻心软。
他伸手过来,摸她的小脑袋,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威严:“别哭了,跟我回去,老爷子在等你。”
她傻傻地将小兔子捧过去给他看:“小玉,小玉被我害死了。对不起陆宴哥哥,我是灾星,害死了你送我的小兔子。”
陆宴看了眼小兔子,宽慰她?:“与你无关,是它误食打了农药的植物。”
她和陆宴一起动手将小兔子埋在了向日葵花田里。她回去时在田埂上崴了脚,陆宴背着她回了祖屋。
为了答谢陆宴,她傻乎乎地将别刘海的向日葵发夹摘下,递到了陆宴手中,低声说:“陆宴哥哥,谢谢你背我回来。这是爷爷送给唯唯的幸运发夹,送给你,以后它会给你带来幸运。”
发夹摊放在陆宴手心,他眉头一皱,最终将这枚小东西收进裤兜。
唐唯仿佛又看见了那个夜晚。
她蹲在树下哭,陆宴让她和许翰退婚,并拥她入怀,俯身下来吻她。她回忆起那个画面,心里疯狂生长出一棵大树,枝蔓张牙舞爪地抓挠着她的心壁,那种野蛮肆意,呼之欲出。
她仿佛又看见了坠海的那个夜晚,她坠入深海,无比绝望。
她屏住呼吸往上游,脑袋刚冒出海面,一股更猛烈的浪朝她拍了过来,犹如石块一般拍在了她的后脑勺上。她的脑内炸开,“轰隆”一声巨响,身体彻底失去了知觉,随浪而飘。
那
一晚,无边无际的大海给了她绝望,同时,也赋予了她新生。
她想起了无忧无虑的小时候,想起了意气风发的学生时代,想起了无数个站上领奖台的瞬间,也想起了失去双亲以及痴傻阶段的黑暗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