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界里最好战的该是离炎吧，他那双手，沾了多少性命，难道死在他剑下的亡魂就该死？那日在灵山，若本君被他杀了，你可会怪他？”
“他不会杀你。”月弦坚定回答，使劲推开司夜的手。
噬火兽是凶兽，如果那天离炎被逼无奈杀了司夜，她也不会觉得有错。
但若反过来……月弦垂下眼。
如果反逆的是离炎，她也还是会站在离炎一边吧。
她的表情看在司夜眼里，深深刺痛了他，三百年，他们在一起三百年。
月弦对他有敬，有惧，有过片刻的欢喜，但却从来没有看见过她的柔情。
提起离炎时，她的眼神瞬间就软下去，小心翼翼的。
那是一种隐秘的维护，像是怕他会对离炎不利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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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月弦，本君现在给你最后一次选择机会，本君和离炎只能活一个，你要谁死？”司夜逼着她，把她紧紧压在墙上。
月弦挣不过，抬手去挡。
他冷厉的视线扎在她身上，不给她一点逃避的机会。
“为什么要选，你们的命不该在我手里，你放开。”
月弦纯净的灵力在指尖化成细细的线，缠绕在司夜身上，将他往后扯。
这一方空间，实在太挤太窄，法力施展不开，司夜轻蔑笑着退开，摇了摇头。
“既然不选，那就看看他会不会先死在魔尊手里。”石墙上，赫然出现了黑水河畔的画面。
水天交接处，两方还在厮杀，尸横遍野，惨绝人寰。
魔尊手里拿着他的法器方天画戟，离炎握着他的长剑青龙。强大的法力从两人手中散出，碰在一起裂出刺眼的光芒。
月弦顿时紧张起来，她目不转睛盯着石墙，感觉喉咙被扼住，呼吸都变得艰难。
刺一下，离炎的衣服被挑破，他旋身避开，回手一剑眼看抵在了魔尊咽喉，又被方天画戟隔开……
千把回合后，两方都负了伤，离炎墨色衣衫上的金色血液显得格外刺眼。
月弦皱起眉头，猛然想到那天她在离炎身上闻到的气味，是血！
他受伤了？
灵力汇聚掌心，月弦狠狠一推，石墙被她震出一条浅浅的裂缝。
她又如法炮制，连续打出了四五掌，可厚厚的石墙纹丝不动，只留下几个带血的掌印。
“司夜！让我离开！”
看见离炎身上的血迹越来越多，月弦已经无法思考，她带着哭腔，连打带踢锤着墙壁。
司夜坐在石盘上，望着她，眼底带着讥讽的笑意。
这不是他认识的月弦，他也从未见过这样的月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