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方陈星……
后来很多年里，厉央都没有看透这个人。
——
朱瑞如约而至，他也如方陈泽所说带了十几个人，只不过他们错估了一点，这是十几个人都不是学生。
饶是厉央打架再狠，方陈泽再拳头再凶，两个身子骨还没长成的学生在十几个人高马壮的社会青年手下，有反抗的份儿，却赢不了。
这场架打的很是惨烈。
也充满了意外。
厉央喘着气靠在墙上，嘴里满是血腥味儿，舌头顶着口腔里被打出来的口子舔了一下。
从初二开始他就没被人打出血过了。
抬眼就看见了方陈星。
那个少年穿着白T，他惯喜欢穿这种干净的颜色，做安静的人。
就这么一个干净又安静的人，这会儿正面无表情的挥着手中的棒球棒，一棒子，对面儿最后一个人站着的人就惨叫捂着脑袋砸地上了。
他把手上的武器丢开，伸手摸进裤子口袋，从里面拿出来一幅眼镜，掀起衣摆用衣服的布料慢慢地擦着。
厉央转开头，贴着墙蹲下来，偏头问方陈泽。
“你没事儿吧？”
方陈泽在那儿靠了有一会儿了，方陈星来了之后就把他身边的火力吸引走了。
他被揍得狠了，这会儿正疼呢。但是男人，这点儿疼算个几把。
方陈泽看着他哥戴上了眼镜，才歪着脑袋冲厉央笑了一下，颇为不在意的说：“我能有什么事儿，这点儿伤，不够看的。”
厉央伸手按了按他脸上的一处淤青。
方陈泽疼的差点儿跳起来，捂着脸叫。
“嘶！你他妈干嘛！”
厉央收回手，逗猫儿似的，“小伤？”
方陈泽动了动嘴，在近距离看到他哥笔直的大长腿的时候，选择了咽下要说的话。
方陈星就站在两个人面前，挡住了光，落下一片阴影。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贴墙坐在地上的两个狼狈的人，没有说话。
厉央不抬头都能感觉到他的目光。
恍然间竟然有种做错了事被家长抓的窘迫感。
什么狗屁？
他有些烦躁的抬头，目光落到方陈星脸上的时候，才发现那人根本没有看他。
——他镜片里的眼睛，看的是方陈泽。
一口气憋在胸口有些上不来下不去，更有种自作多情的难堪。
“能站起来吗？”方陈星问。
“能。”
方陈泽说着，就要扶着墙站起来，他先前小腿被踢了一脚，坐着还不觉得，要用力才一阵疼，还没站直就差点儿又摔地上，厉央快速的扶了他一下，也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