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冬末翻身上马,跟着斐亦煊的队伍后面。
刚出城门口。
“等等。”
城主快跑追了过来,许冬末勒住缰绳,回头。
他从怀中取出一条纱巾。
“此物是许公子的。”
许冬末接过,城主后退一步,对着许冬末一揖。
“多谢许公子不杀之恩。”
四周的士兵疑惑,他怎么感谢许冬末,放过他,并不计前嫌的明明是王爷。
他们不知唯独许冬末知道,他是在感谢上次袭击边界,被斐亦煊击落正好被许冬末撞见却没有拆穿他的这件事情。
许冬末对着他微微额首,之后便调转马头跟上队伍。
斐亦煊在队伍的最前面其后是莫常,之后军中地位比较高的将士,再后面才是许冬末与冷心他们。
马蹄上哒哒哒有节奏的响着,阳光惬意,清风宜人,晃晃悠悠的一路,许冬末哈欠连天。
从赶路到现在,他已经两天三夜没合眼了,若非骑马不敢分心,此刻他怕是早就睡了。
到了下午,斐亦煊下令休息片刻,许冬末下马背找了一处树荫坐在石头上靠在树干便睡了过去。
“王爷。”
莫常将干粮与水囊递给斐亦煊,斐亦煊却注视着树下熟睡的少年。
树荫下,少年几日没好好打理的发丝随意的披散在肩膀上,白衣染了泥垢,荆棘割破了轻纱,纤细的睫毛乖巧的覆在眼睑上,遮盖了疲惫的暗色,小巧的鼻梁下,唇瓣微张一呼一吸发出微弱的鼾声。
得有多累才在这种情况下睡过去。
他走过去,就这般站着,少年闭着眼睛睡得惬意,时间静止,画面定格。
……
这一觉,许冬末睡得很沉很沉,他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飘在云朵里舒服极了。
夕阳落下队伍越行越远……
出了山林,刚到长州城边界,前去探路的探子折返回来。
“报!”
男人蹙眉,他的声音会吵嚷到怀中熟睡的人。
来报的探子压低嗓子。
“城外聚集了八大领主的兵马,现已将长州城团团围住。”
斐亦煊一个眼神示意继续前进。
……
城楼下,八大领主站在城楼下方叫嚷。
“斐王战死,长州城现在归我等管辖!速速打开城门,否则就别怪我们动手!”
“本王看谁敢动手。”
冰冷的声音传来,八大领主同时回头。
兵马让出路来,一队军马走来,为首的男人身着软甲,胯下是战马魅影,他一手握缰绳,一手抱着绝美少年,神情冷峻不怒自威。
“斐王还活着!”
刀剑落地,齐刷刷的跪地声此起彼伏的响起。
“咔咔咔。”
紧闭的城门打开,许冬末睡眼惺忪的睁开眼睛,朦胧画面慢慢的清晰,映入眼帘的是跪在地上黑压压一片的兵马。
而他正靠在斐亦煊的怀里骑着魅影进入城门。
等等!我和斐亦煊同坐一匹马!
许冬末攸地坐直了身子想跳下去。
腰间勒紧,男人在他耳边吹气
“乖乖坐着别动。”
许冬末的目光转向马下,只一眼便瞧见一位领主不甘和愤怒的眼睛,以及他握在刀柄上青筋鼓起的手,急忙坐直了身子。
八大领主心有不甘。
眼看到手的肥羊就这样飞了,还不得不屈膝于斐亦煊之下,明知道他军中出了变故却不敢造次。
这种憋屈,唯有他们自己知晓。
虽身为领主,可他们却比之斐亦煊弱小许多,他们与越城城主一样,不过是小地方的主人罢了,说的不好听也不过是城主而已。
八大领主在行商做买卖上能有话语权,就如水月楼商会,可到了动真格的,他们的实力远不如斐亦煊。
进入长州城,一列人马前来迎接。
“恭迎王爷回来。”
申管家跪在地上红了眼眶,得知‘噩耗'他已经好几日没合眼了。
斐亦煊将许冬末拦腰抱住送下马背,轻声道。
“回王府等本王回来。”
许冬末双腿落地,斐亦煊调转马头挥动马鞭。
其余将士也跟上,城门关闭。
八大城主灰头土脸互相对视着。
“谁传出的假消息,差点害死老子。”
“抓住那个人,老娘要割了他的舌头。”
“都回去吧,城门关闭,斐王已经厌恶上了咱们,看样子明年的商会也不用来了。”
八人陷入沉默,什么叫做偷鸡不成蚀把米,此刻他们深有体会。
……
另外一边,斐亦煊抵达军营,副将徐宇滔和其他中毒苏醒过来的将士已披袍擐甲整装待发,拖着虚弱的身体拼死前去守城。
见王爷回来,他们先是震惊而后齐刷刷的跪下高呼。
“恭迎王爷回来!”
斐亦煊扫视一圈,见中毒的士兵清醒过来。
他进入军营到了军帐中,副将徐宇滔与师爷茂扬君候在军帐外,胡军医与韩大夫跟着王爷进去。
“毒是如何解得。”斐亦煊问道。
“回禀王爷,是许公子带来解药救我们的命。”胡军医说道。
“是他……”斐亦煊勾起唇。
“将事情的经过,仔仔细细的说来本王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