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忽面色不善地往嘴里撂着两颗花生米,痞里痞气地温柔抿唇:“笑——”
微微喑哑的嗓音传入空气中,携带着一丝丝森森寒寒的冷意,直令人毛骨悚然。
一众将士连忙把欢脱的情绪咽进肚子里。
他把茶水抛给叶衍,仰颈灌了一口酒,半阖眸子,声线依旧喑哑低沉:
“诸位怎么都不笑了?”
众人面面相觑,极有默契地同时摇头如拨浪鼓。
话语间,手指把玩转动着一把森寒的匕首,半真半假地扬起一丝笑容,威胁道:
“你们——可都给本督憋住喽…”
“这、这军师,若是兄弟们憋不住咋办?”
李自德抓了抓脑壳子,悄悄地问君尔书。
“憋不住好办呐。”
君尔书给了他一个自己体会的眼神:“无非,是都督夸你两句、亲你两口嘛…”
李自德登时一阵恶寒,浑身激灵起来,绷着嘴角,憋笑憋得无比认真。
“待会儿谁要是一不小心破了功,老子二话不说,先削为敬!”
话音未落,一张桌子就先被一股迸发出的内劲震碎,突然炸裂开来。
刹那间,风烟俱寂,万籁噤声。
京城上林苑苏府里派出的两个线人早已扮成了茶楼小厮的模样,埋伏在此处。
看见这一幕时,那两个小厮眼珠子霎时瞪得比铜铃还要圆!
哎呀呀!
此地不宜久留。
两个线人哆哆嗦嗦地拾掇起来笔墨,骨碌碌着、骨碌碌着……
一溜烟地逃跑了。
一边跑,一边不住地念叨着: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非礼勿听,非礼勿听!
尼玛,这上林苏府里头未来的二少夫人,果真是个狠角色!
可怜那文质灵秀的风雅苏二公子喽,年方弱冠,就惊才绝艳、玉树临风。是京城里头多少大家闺秀的梦寐檀郎!
怎么偏偏就要被赐婚给这么一个——母夜叉!
苏府风涌
上林苑世家,文轩浓墨绕。
金匾烫篆字,奇石皆嶙峋。
曲折径回廊,飞阁弥流烟。
别致之景如同一幅铺展开来的泼墨画卷,缓缓洇染,延伸到了北苑的沉书斋。
闲门半掩,栅栏疏疏。
玉兰满枝,青石砌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