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忽面容白透,抱着心如死灰的嬴泓,忍不住攥紧了嬴泓的肩头的衣衫,指节攥得咯咯作响:“嬴烊,我爹爹为你征战四方,为你生儿育女,待你何其情深?”
“你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
嬴烊笑得丧心病狂:“实不相瞒,这些年来,你们两个亲兄弟一直在自相残杀,朕看在眼中,着实像在看一场又一场……无比讽刺的笑话。”
上林令至
宣政殿里,因着嬴烊方才亲手揭了与嬴泓和宋忽这层血缘关系的缘故,两兄弟如今气血翻涌,失魂落魄,一时自顾不暇,无力与嬴烊抗衡支撑。
自打方才伊始,宋家军的将领挤破了头,堪堪冲进来了一队兵马,围堵在宣德殿里。
原以为宋家军已经将宫里的局势稳定住,却怎曾想,整个宫殿之内,另有嬴汐安插的人手,屡屡行凶,图宋忽与嬴泓的性命。
前有桓王私兵,后有御林禁卫军,宋家军彻彻底底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奈何忠心护主,一个个将领不畏艰险,宁可豁出去一条命,也要护在宋忽与嬴泓的身前,与带刀佩剑的宫中侍卫怒目而视,一直对峙着。
殊不知,外面也早已经乱成了一片。
宋家军与御林禁卫军激烈地争斗着,在外面围堵着一层又一层的人马,分不清谁是谁,彼此刀剑相逼,喧喧嚷嚷,乒乓作响,手起刀落,便是鲜血四溅。
宣德殿外的台阶前,最初杀进最里面的一部分宋家军以戚七与戚八为首,手按在佩剑上,与御林禁卫军两边人在台阶上与下各列兵马,剑拔弩张,互相抗衡,把持一方,谁也不肯退后一步。
御林禁卫军人手虽多,却不防宋家军突然偷袭,一时手忙脚乱,失了些分寸,人心涣散,锐气骤减,力不当初。
而宋家军人数虽少,却是有备而来,且一个个骁勇善战,强悍无比,绝可以一抵十。
刀枪剑戟,浴血奋战。
御林军一早将消息递了出去,岑仓与宫廷中另外的三大统领即刻向宫外调派府内人马,不时便赶来营救。
云挹楼与颐来楼也一早便被戚八安排在了宫殿后山的一丛树林当中,只待暗号一出,便掐准时机,闯破重围。
两方本就势均力敌,又源源不断地皆挤来兵马前来援助,一时缠结厮杀,难分胜负。
僵持了约摸几盏茶的功夫,外面倏然又传来一阵喧嚣闹耳的马蹄声,声势之大,少则几千,令人心中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