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一望，是个模样尚小的弟子。从身着的服饰来看，应不属五大宗。他该是第一次见到这等惨事，娃娃脸上尽失血色，眼睛大大睁着，嘴巴张了又张愣是没说出一词。
莫喻哲只觉身体霎时轻快，束缚已被去掉了。
华然饶有兴趣地看着，想知道他会做出什么选择。
应该会杀了那弟子吧，杀了，然后快速离去，便没人会知晓这事……
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上了一块黑石，向其中注入灵力，准备把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录下。
可惜，他会用这个让他身败名裂！
到时候他会怎样呢？跪在身前求饶吗？
求着自己将留影石销毁，求着自己不要将今天发生的事告诉别人。
他又怎样求呢？
黑眸中蓄满泪水，模样不复冷傲。薄唇中吐出黏腻的字眼，声音兴许还带着哭腔。他或许还会脱衣服，以美丽的身体委求……
华然想着想着，只觉下腹燥热。伸舌舔了舔嘴唇，有些期待。
出乎意料的是，他没见那人动手。
“不是我。”莫喻哲尝试解释，手指无措地绞起了衣裳。
小弟子被这声吓到，呆愣地转头看向他。待看清他模样时，神色更呆了。
“我…没有杀这些人。”慌乱道，声线发颤。
这句话如当头棒喝一般惊得呆着的人回了神，慌忙后退几步。白衣美人在眼中变成了避之不及的毒虫蛇蝎，他只觉下一秒自己就会没了命。
“你…你不要过来！”横剑护于胸前，手不住的抖，双腿发软。
“我…没有杀……”
话未说完便被打断了，一群人已到了现场。声音四起，语气惊讶复杂。均是双目圆瞪，面露难以置信之色。
“这是怎么回事？！”
“谁干的？！”
“师弟！”
……
“是…是他干的！我一来就看到他在那里！”小弟子好像找着了依靠，脚步慌乱地朝他们跑去，还不忘指控心中的杀人凶手。
众人很快将目光投于莫喻哲身上，却很诡异的是没人开口说话。
“不可能是我们莫师兄！”有耀天宗弟子打破沉默，第一句话便是为他辩解。
“就是，怎么可能！”
“你是血口喷人！”
……
一句话激起千层浪，不相信的人纷纷站出。
“我看分明是你心术不正，污蔑我们师兄！”
这句尖锐，矛头直指那个小弟子。
没经什么风浪，一委屈娃娃脸上就挂了泪。
“我…我来时，便…见他在那里！”他抽噎着说，用衣袖狠狠擦着脸。
这般可怜的模样让不少人心中的天平偏了偏，连耀天宗弟子都不那么咄咄逼人了。
“我看还是探查一番，将事情搞清楚再说话！”有人出来打圆场。此话一出，众人就像找到了头一样，纷纷附和。
隐于暗处的华然挑了挑眉，恐事情有所转机，决定去添把火。
“做的不错。”
众人只听这一声，转头望去一个男人现身走来。
“魔修！”感受到不加掩饰的气息，修士们警惕地后退一步，唤出了法器。
莫喻哲也同他拉开距离，猜想到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万念俱灭——这盆脏水定是要往他身上泼了。
华然只轻蔑一笑，不屑理会。
对上白衣美人怒意的目光，心情反倒有些畅快。
“我会好好赏你的，只是现在我们该走了。”他说着，已悄悄将威压尽数施加于少年单薄的身躯之上。
手也搭上了消瘦的肩膀，他故意营造出两人极亲密的假象。要让这人将罪名坐实。
果然，看到那群蠢货们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睛。
“是他杀了这些人没错了！”
“师兄，竟同魔修……”
莫喻哲只觉威压铺天盖地而下，恍若身体各处被碾着，内脏因这强横的力量都要移位。冷汗浸湿了衣衫，闷哼之声死死憋在嘴中。为防跪坐下去，他只得运起全部灵力抵挡。
意识渐渐模糊，责骂声却无比清晰的入耳。
“没想到你竟是这种人！”
“是我们看错你了！”
“耀天宗之耻！虚伪之至！”
……
我不是，我没有杀他们，也没同魔修勾搭。
男人所施加的威压更大了，他开不了口，来自境界的压制让人无能为力。
面色苍白如纸，鲜血自唇角缓缓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