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六坤苦笑:“它本是造来惩罚我们这些拥有傅家直系血脉的子弟,我六岁时就因犯了大错而被关在里面两天,抄咒书。”
尹逍有些不敢相信:“就你一个人?”
还陪着那八具无头尸身?
傅家孩子真的需要强大的心理承受能力。
“但我相信所有进去过的孩子,都不知道还有那个吊尸法阵的存在。”
傅六坤直接地回了他的疑问,“另外祠堂祭厅外布有法阵,只有傅家直系血脉可随意进出,九姓十八氏的人不可踏足。你说被钟离扔进祭堂,这事本身就很不寻常。”
“除非……”尹逍想不明白了。
“除非,祠堂外的防卫法阵已被破坏,要么拥有傅家血脉的人正处在祭厅内。只有这两个可能性。”傅六坤很坚定地申明。
尹逍明白过来了。
祭厅和惩戒室既然只有傅家直系血脉可进,那么女娃头“于素儿”为什么会对里面的门门道道这么清楚?
“所以……那个‘于素儿'相当可疑?”
听尹逍喃喃地这么问,六坤点了头:“傅家对九姓十八氏的人口有严格控制,一般维持在八十九的数量。我八岁离家时于家已有十八口人,已经达到傅家对九姓十八氏的人口限制,不可能再任他们随意添丁。”
这话听得尹逍心里发寒,搞不懂傅家对诸侯村的九姓十八氏为什么控制严格如同自家栏里的牲口一般?
“那……六哥,你觉得我见到的钟离,是否可信?”
傅六坤又摸下巴,迟疑着摇头:“很难判断。我只认得小时候的钟离,长大后因九弟倾心于他,我这个做哥的只能与他……情同兄弟。”
“情同兄弟”四字说得既辛酸又落寂。
“要不再去太平间看看?”
傅六坤又建议,“至少可以辨认一下那里的钟离是不是你昨夜见到的模样。”
这确实是个好主意,既然钟离突然消失,总得有个地方要回去的吧?总不能晃着半只人头在阳界到处溜达的。
于是两人风卷残云地干掉火锅,驱车直奔昨天去过的军医院。但还没到医院门口就发现无法再接近,距离门口还有五六百米的街道被太多的路障和铁丝网给戒严了。不少背着枪的警察转来转去,当中还夹杂着一些士兵。
傅六坤将车停在路边,示意尹逍别下车。
下车后他就站在车门旁,拉住一个走过的警察,掏出外套袋里的证件向对方示意了一下。
“里面怎么回事?”
对方瞄了下证件,神情立即恭敬起来。
“报告卢专员,昨夜里张司令炸……死伤了一些兵。”
警察的报告声忽高忽低,看来张阎天出现在傅家祠堂也不是件光明正大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