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绒箱底上果然躺着一双中国红绣牡丹的精致高跟鞋。
“就是这鞋，司令你从哪里弄来的？”
尹逍连忙四下里瞧个不停，没有发现那缕伶魂的踪迹。
张阎天双臂交握苦思冥想片刻，然后展眉：“如果没记错，正是从诸侯村里……”
“什么时候？”尹逍和傅六坤互视一眼，然后忍不住同声共气。
张阎天目露微怒：“想什么呢？诸侯村屠门案可是跟本司令一点儿关系都没有，那会儿老子还在陕西剿匪忙着呢！”
尹逍尴尬地呵呵：“张司令，我们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想知道断脚美女出现在楼里的时间点。”
张阎天捏下巴想了想，笃定地伸出两根手指：“不会超过两个月。”
这话让傅六坤也愣：“这么久，是在诸侯村被屠之前？”
张阎天点头：“这双鞋应该是和三箱东西一起从诸侯村运过来的，是傅家送的年礼。具体得等问我副官才知道，但他这会儿去了京城没在此地。”
“傅家送的年礼？”尹逍听得云里雾里。
傅六坤看了尹逍一眼，开口解释：“傅家与各大军统司令和国民政府都有联系，逢年过节什么的偶尔会给各位亲近的长官赠送些礼物。”
啧！特么交“保护费”吧……
尹逍想起莫灵越曾说过傅家在被屠门前已是群狼环伺，不得不与莫家联姻。
那会儿他对这个“群狼环伺”还没有多大感悟，现在看着一屋子的箱子柜子和这双漂亮的红鞋，突然能完全感受到傅家主所面临的压力。
再是富可倾国，也经不起这么多的觊觎吧？
“本来没啥印象，收礼登记等事都是给副官去做的，我就过目一下。当时看到这玩意儿就有些奇怪，老子尚未娶妻，送一双女用皮鞋什么意思？”
张阎天捏着下巴回忆，“副官说这双鞋曾被一个名人穿过，将来拿去拍卖行也能赚一笔，所以就留了下来。”
“他有说清楚是什么名人吗？”尹逍连忙问。
张阎天皱眉：“想不起来，可能说了也可能没说，总之没印象。”
尹逍愕然，喃喃地问：“如果是知根知底的东西，怎么会有阴魂不散……”
张阎天把手伸进箱内，拎出鞋惦了惦，然后似乎有些怒气：“傅家那帮阴孙子果然不厚道，拿这种来路不明的脏东西来送，安的是什么心都难说！”
尹逍听得心惊。
这话虽说得糙，但理还真不糙。
傅家有太多能人异士可通阴阳，送礼时绝无可能不清楚所送的东西上有没有阴魂残存，所以单单拿出这双诡异的红鞋送给张阎天，难说是不是无心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