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柳函停顿了一下，“但是所有的一切都回不去了。”
柳函是个很执拗的人，他对你好的时候会尽自己的最后一丝力气，拼尽一切的对你好，但是到最后他真的放开，却是再也不会看你一眼。
叶明旭叹了口气，看了看一边殷切等待他的顾潜，摇了摇头。
没错，他今天就是帮着乔翊来打探一下情况的，实在是最近乔翊有点太烦人了，整个人颓废的简直不成样子，顾潜怎么说也是他的发小。
话说到这个份上，叶明旭也没再多说什么，说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柳函看着挂断的电话，沉默了良久。
第二天一早，柳函便准备回去上班，杜宇清暂时不忙着工作，便主动应下了接送柳初洛的事情，柳函不放心他，便把他送到了柳母哪里，让柳母带着他点。
今日出门难得乔翊没有来门口堵他，柳函也落得清净，但是突然感觉少了点什么。
这样也好，以后就这么当做永远的陌路人就好了。
忙碌的工作是最好的良药，将一切躁动不安的情绪都压抑起来，让所有的不安沉寂在心底的角落里。
等到下了班，柳函走出去又看到了乔翊，那一瞬间，柳函感觉自己上午感慨的那些都是狗屁。
柳函径直走到乔翊的跟前，抬头去看那个带着墨镜的男人，冷笑一声：“乔总可是真有时间，天天我们公司等我。”
“等自己的老婆自然有时间。”
“……”今天的乔翊有点不一样。
“乔总，你的未婚妻还在许家，需要我送您过去找她吗？”
乔翊忍不住皱眉：“我和她早就解除婚约了。”
柳函没搭理他，侧身就准备离开。
乔翊抓住他的胳膊，开口道：“我们一起去接洛洛。”
“抱歉，乔总，我儿子没有金贵到你亲自去接他，我的儿子就是个普通人，用不着你去接他。”
“那也是我的儿子。”乔翊注视着柳函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
柳函冷笑一下：“你的儿子？你是抱过他？还是为他换过尿布，还是教过他说话？你的儿子？我怀孕的时候心情抑郁，吃不下去东西难受的时候你在哪里？我在手术台上差点难产一尸两命的时候你在哪里？你凭什么说他是你的孩子？”
这些是柳函不屑于提及的过去，乔翊不需要知道，因为这一切都是他的一厢情愿，但是他听不得乔翊说，柳初洛是他的儿子，乔翊只提供了最初了一个细胞，还是在柳函被强迫非自愿的情况下，乔翊凭什么说柳初洛是他的儿子。
“你…为什么当初不回来，为什么不告诉我？！”乔翊感觉自己心口好像又在流血，酸酸麻麻的，眼前似乎有柳函绝望的躺在手术台上，等待医生宣告最后命运的画面。
“我最不想见到的一个人就是你我为什么要回来。”柳函猛的甩开乔翊的手，“柳初洛只有两个父亲，一个是生下他的我，一个从他未诞生就陪在他身边尽心尽力呵护他，照顾我的杜宇清。”
“乔翊，你不配。”
这三个字刺的乔翊站立不稳，他缺席的那些时刻将是他此生最大的遗憾。
柳函侧过脸去，不去看乔翊的表情。什么时候那张不可一世高傲如斯的脸上沾染上了悲痛与苦涩，好像是因为他，但是这些都是他应该付出的。
“对不起…”只有到了最后才知道那一句对不起有多么的苍白无力。
柳函没有理他，直接坐到了车上，发动汽车扬长而去。
回到家杜宇清没有回来，柳函脱下了西装外套，疲惫的揉了揉眉心，他最近越来越不能控制住自己的脾气了。
本来自己决定的，不对乔翊提那些委屈，因为都是他心甘情愿得到的结果，但是他提了，没有人会不怨，乔翊越靠近他，他越控制不住自己。
柳函又想起了乔翊的眼神，里面盛满化不开的忧伤，像是要将人淹没。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等了好一会儿，杜宇清仍然没有带着柳初洛回来，柳函心中疑惑，拨通了杜宇清的电话。
手机一直是震动模式，无人接听，柳函的心里咯噔了一下，他忙挂断电话，给自己的爸妈拨了过去，问杜宇清和柳初洛在不在。
柳母告诉柳函，杜宇清接了柳初洛就回家了，柳函的心里的不安进一步扩大。
找了个借口挂断了柳母的电话，柳函没有任何犹豫的拨通了一个那个最近一直给他发消息，最后被拉入黑名单的号码。
接通的很快，主人带着不敢相信和小心翼翼的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柳函直接开门见山：“宇清和洛洛是不是被你劫走了？”
“…什么意思？”乔翊的声音里满是疑惑。
“你没带走洛洛和宇清？”柳函又问了一下。
乔翊一下子抓住了重点：“洛洛失踪了？！”
柳函手中的手机应声掉落，掉在地上，屏幕摔的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