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了,竟敢擅闯宫廷,还是擅闯皇上寝宫,这是要杀头的。”沈长歌吓了一跳,要不是铁链系着,恐怕他得抬头给他一个爆栗。
章少秋看着铁骨铮铮的沈将军,被折腾成了这副模样,不免有些心酸。他颤声道:“将军,听闻你落难,我是特地从漠北赶回来的。”
沈长歌坐起身来,拿被子将自己裹好,问:“听说你被革职了,抱歉,是我连累你了。”
“将军,你不用这么说,这不怪你。是何人将将军诬陷到这般地步,我定要帮你查个水落石出。”
沈长歌心中一动,却还是拒绝道:“算了,你现在自身难保,我又何必将你卷入这场纷争里头。”
章少秋见到这种地步他还为自己着想,绕是铁打的男儿此时也感动得不知如何是好。他掷地有声地道:“将军,我这不仅是为了你,还是为了我自己,更是为了周国。你被革职,陛下便派了白延扬去漠北,白延扬虽然熟读兵书,但他根本没有去军营里历练过,一场战事都没打过,陛下怎么会这么糊涂!”
“章少秋,不许妄议新帝。”沈长歌呵斥道。
白延扬,这人他见识过,白家也是将门世家,这白延扬性格张扬,又有些自大,总爱以自己兵书中所读,来对他们这些沙场上的老兵指手画脚。新帝把他派过去统领漠北军,简直如同儿戏。
意识到再这样下去,不仅是自己身边的人,连周国都会受到影响,
沈长歌终于转了话风:“你去查一下,一个月之前陛下接触过的几个人,德馨郡主,还有西突来的那个美女,以及灵虚观的观主。灵虚观的观主我已经接触过,感觉他这人奇怪得很,明显是对我有所针对。西突那个美女来了一遭之后便不知所踪,你也去差错她去了哪里,若是能找到人那自然更好。还有德馨郡主,虽然我觉得她没有参与其中,但你最好把她也一并算进去。”
“属下遵命。”章少秋应道。
“少秋。”沈长歌叹了口气,“我现在是自身难保,也没办法将手伸到外面去。查明真相,只能靠你,无论发生了什么,你都得保证自己的安全。”
“属下明白。”
“而且我怀疑,北夷和西突之间,已经达成共识,并且有向我大周进犯的来意。你帮我证实一下。记住万事小心。”
“是。”
章少秋走了之后,沈长歌揉了揉太阳穴,感觉又想睡了。不知道为什么,最近他总觉得身体十分乏困,想来应该还是消耗过大吧。都怪南宫炽,总给他吃那药,再变着法子地弄他。他这样想着,便又睡了过去。
“毛球,你记得跟着小章,偶尔给他制造点麻烦,让他不要查的那么顺利。”
毛球:他的宿主这又是玩的哪一出?
温斐笑眯眯地道:“我还没睡够小情人呢,不想这么快就揭露真相。”
毛球:……嗯,你开心就好,你是宿主你最大。
同时默默地在心里给南宫炽贴了个“白天辛苦治国,晚上努力卖身”的标签。
南宫炽最近因为国事忙得焦头烂额,虽然把许丞相的一些工作交给了六部去做,可还是有些机密性比较高的文件需要他亲自审阅。
下了朝,他朝服还没来得及换,刚推开御书房的门,一个暗卫便落在了他身后,递上来一张纸条。
“陛下,这是方才见有个宫女在承泽殿附近鬼鬼祟祟,属下从她手中截获的。”
南宫炽拿过一看,纸上赫然是:“长歌,你且安心等待几日,我会尽快救你出去。逍。”南宫炽将手中纸条捏作一团,哼了一声,道:“这件事不许泄露出去。”
“是。”那暗卫说完,便又后退着没入黑暗之中。
“纸条哪来的?”温斐一边看实时监控,一边问在系统里无所不能的毛球。
毛球翻看了一下记录,道:“拓跋逍让人送来的,故意给人抓住的。”
温斐了然:“哦,又是坑我的一个小手段。”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边密信还没收到多久,那边已传来北夷派遣使臣前来讲和的消息。
南宫炽坐在龙椅上,看着下面的文武百官,心里想着,倒要看看这拓跋逍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于是准了他们来朝。
郡主府。
南宫炽把玩着手心的杯子,有些心不在焉。
“皇帝哥哥你怎么愁眉苦脸的啊。”对面的德馨郡主笑嘻嘻的,打趣他道。
南宫炽也不跟她计较。他抬头看了看德馨后面,那里站着个容貌姣好的侍女,身量很高。他觉得这侍女有些眼熟,但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不免多看了两眼。
“皇帝哥哥你干嘛总盯着情姐姐看啊,你可不许对她有意思。”德馨做出一副护食的小鸡仔模样,逗得南宫炽忍不住发笑。
“难不成我在你心里就是个色鬼?”南宫炽收回打量的目光,对德馨郡主道。
德馨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谁知道哦。”
被德馨话一带,南宫炽也想起了让他头疼的北夷使臣的事情。他前几天才准许他们来朝,今天使臣团便已到了京城外,说不是快马加鞭来的他都不信。
“你说,要怎么证明两个人之间有牵扯呢?”
“什么叫有牵扯?”德馨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天真无邪地问。
“就是,有私情,有情爱。”南宫炽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下去,掩饰自己的心乱。